一是提高通关效率。
二是找到有用的线索,早点把完整的霍修然找回来。
菜很快端上来,经理有特意吩咐过,服务员便没有详细介绍每一道菜的来历,送到菜後微笑着嘱咐“请两位慢用”後离开。
吃饭过程中也很安静。
哪怕在没人的包厢里,他们也没有话可说,马楼吃了两口,不知为何他觉得没胃口。
美味的食物竟然难以下咽,他借着喝水的空档偷看吴倦。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得说点什麽打破尴尬。
他要说下午他不是故意说伤人的话,他只是想起些不好的事情,一时没控制好对调查队的偏见。
“现在心情有好点麽?”吴倦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唇角,端坐在桌前,对待马楼的态度跟对待一个青春期的小弟弟一样。
马楼感受到吴倦的关怀,鼻子一酸,差点在饭店失态,他放下筷子,用力揉揉眼睛,鼻音很重:
“对不起吴哥,下午我不是故意发脾气。”
吴倦没有为下午的小插曲而恼怒:“我知道,那现在可以告诉我有关调查组的事情麽?”
马楼重重点头,肚子“咕噜”大叫一声,发音绵长,直到他的耳尖通红才停下来。
“……抱歉,吴哥,我先吃个饭。”
马楼恨不得当场用脚挖个地洞钻进去,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端起碗大口吃饭。
真奇怪,说开以後他的胃口瞬间回来了。
狼吞虎咽吃完後,马楼喝了两杯柠檬水顺气,接着事无巨细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出来:
“我在第二个副本时遇到了一位很好的大叔,他大概四十几岁,儿子刚上高中,他老婆也跟他一样被恐怖游戏选中了,过了没多久他也被选中。”
那个中年男人眼角的皱纹深如沟壑,一条条遍布在眼角,怎麽都抚不平,还有那双布满伤疤的手,新伤叠着旧伤,给马楼留下了深刻印象。
关于他的外貌和身世,马楼不想多说,他略过了很多话,说重点:
“家里一下子失去两根顶梁柱,他决定瞒着妻子去加入调查队。”马楼挠挠头又抓抓手臂,神色难掩焦躁,“对了,我还没说过吧,调查队也算一份工作,是一份高风险高收益的工作,类似于投资。”
“他去了调查队还没到两个月,我就联系不上他了,去他家找他,他老婆跟我说他失踪了一个星期,调查队那边给出的解释是‘因公殉职’。”
那之後,调查队来了两个人给了大叔老婆一笔高昂的赔偿金。
“确实,这件事听起来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马楼抹了把脸,掌心触碰到冰凉,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泪水流了满脸。
“抱歉,我只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身边人离世的现实……”
马楼从小就是孤儿,他在福利院长大,离开孤儿院之前,见证了院长的死亡,随後又见到了很多关系不错的同行熬夜直播猝死。
他没法习以为常地对待死亡。
眼泪很烫,大颗大颗落下,打湿了手掌和衣袖,裤子上似乎也有滴落,马楼不知道了。
他只记得有一双手按在他的头上轻柔地抚摸,就像他的兄长一般。
“抱歉。”吴倦有想到过马楼有朋友因为加入调查队去世。
但他不是故意说起调查队触发马楼伤心的回忆。
“我不会死。”吴倦没有改变决定,他垂下的眼眸中,瞳孔如黑曜石般干净漂亮,浸染着温柔和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