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倦整理好短一截的袖子,高衣领遮住他的脖颈,燕尾服的下摆沾染了水渍,走起路来能明显感觉到沉重。
不过吴倦没闻到血腥味,估计是仆人之前经过了厨房一类的地方,沾湿了衣摆。
宋夏半路失踪,不知道去哪儿独自调查线索,吴倦淡然地贴着墙前进。
时不时跟霍修然小声说悄悄话,他看了眼前方的小路,脑中生出一个主意:
“我可以在夜晚潜入仆人居住的地方,跟他们混熟後打听线索麽?”
被困在照片中的霍修然:“?”这是什麽可怕的想法?不行!绝对不行!
这比宋夏的作风还要激进,万一被仆人发现,恐怖游戏就会瞬间提升难度。
到时候想要活下来就困难了。
不过,如果换做霍修然在游戏中,他会做得比吴倦更夸张,比如趁着夜深人静潜入庄园主人的卧室,潜伏在庄园主床底,听听晚上的庄园到底会发生多麽恐怖的事情。
怀表自主振动表示不赞成。
吴倦视而不见,故意曲解霍修然的意思:“哦,你是说可以对麽?我也觉得可行,没准能在那里遇到宋夏。”
霍修然疑似失去所有手段,怀表被吴倦手指按住,霍修然连振动都做不到。
行吧,孩子大了,应该尊重孩子的想法……
霍修然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同时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
让吴倦把华表放出来,他可以待在外面帮吴倦注意周围的情况,方便发现不对劲的情况。
至少让他帮上点忙。
不能打开盖子,霍修然就操纵怀表在吴倦的指腹上摩擦,这种程度的移动就像是霍修然以前握住吴倦的手指摩挲一般。
不过当时的霍修然是单纯想揪住吴倦的手指玩弄。
但每次吴倦问他“怎麽了?”时,霍修然都会找个不痛不痒的理由。
现在不知道吴倦能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你想做什麽?”吴倦避开好几波夜里巡查的仆人,借着微弱的月光绕到大宅子的背後。
他感受到怀表一直在轻微动弹,等到了安全位置後,他才敢放心拿出怀表。
小小的怀表躺在他的手心,像一块圆润的鹅卵石。
霍修然一看有戏,他照旧在吴倦手心蹭,蹭蹭他的手心,又艰难地从吴倦的手心滑下去,坠在吴倦胸口,贴着他胸口的衣料蹭蹭。
吴倦脑中灵光一闪,他看了眼四周,无人,重新捧起怀表低声问:“你想待在衣服外面?”
怀表安安静静没动,不动就代表默认。
吴倦想了想,这并不是一件难事,怀表本身就长得很复古,是霍修然找一位刚过了退休年纪的大师设计的,不管什麽时代佩戴都合适。
视野瞬间清晰,霍修然安分地待在吴倦胸前,帮他注意四周。
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的灌木丛,杂草丛生的土地,还有建筑物门口生长起来的大树,枝干未曾得到修剪。
延伸出来的枝干霸道地挡在低矮平方的顶端,遮住了原本该照射到屋顶的月光。
里面很安静,吴倦悄悄凑近,他手中的背包不重,单手拎着更方便。
矮身凑近窗户,吴倦控制呼吸,捡起地上尖锐的石头,戳破窗户上的油纸。
捏住石头的指尖泛白,一双凤眼紧紧盯着窗户。
“噗嗤”极其轻微的声响。
“谁?”宿舍中亮起微弱的灯光,映射在窗户纸上,火苗晃动着,人影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