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不曾留意,被他挑中的是陆氏旗下的蓝顿酒店。
反正淋死我可以,但我今天刚买的西装不能水洗啊!
短短一段路给闫硝浇了个透,酒店大堂冷气太足,他刚走两步就打了个喷嚏,发胶固定好的头发也散在额前。
来这里避雨的人不多,倒是有只流浪狗跟在闫硝屁股後面一块从旋转门进来了。
闫硝擡手扒拉几下头发,水珠顺着眼睛睫毛往下淌有点蛰眼,他晃了晃头发甩掉多馀的水珠。
一边的小流浪狗居然也停下来,撅起小屁股撒开架势就开始甩水。
“哎,溅我一身!”闫硝往旁边躲了躲,等它不甩了,又低头摸了把狗头道,“学我呢?”
他带着一身水到前台开房间,走一步留下一个水印。
旁边还跟着一串小水印。
前台小姑娘微笑着接过闫硝递来的名片,凡是港城有名有姓的富商都有专门用来支付记账的名片,闫硝手里那张是林家给他的,和陆昀铮的名片随手放在了一起。
万万没想到统共两张居然也能弄错。
闫硝对拿错了名片毫不知情,小姑娘却笑容一僵,她让闫硝稍等,转头用前台座机打内线,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关助理那儿。
也赶巧今天陆昀铮从茶舍离开去了集团公司,正坐在电脑前处理一份加急文件。
关助理拿着手机凑上来,努力组织语言:“老板,下面人说林少爷要入住蓝顿酒店,留的是您的名片,还……带了一条狗。”
噼里啪啦的打字声骤停。
陆昀铮冷着脸擡头:“是要我给他付钱?”
“呃,大概是的,前台说林少爷淋了雨,看着还挺可怜的。”关助理这话说出来都差点咬了舌头。
陆昀铮眼睛微眯,他彻底停下手上的工作,往椅背上靠了靠:“搞什麽?把蓝顿大堂的监控调出来。”
关助理行动迅速地打开投影仪调出监控。
视频画面从闫硝满身是水跑进大堂躲雨,到他身後追着只小狗跑到前台开房,再到现在前台以机器故障为借口拖延时间。
现在,闫硝正蹲在不远处,跟同样和他一般湿答答的小狗玩闹。
十几个监控机位把各个角度拍全了,尤其是前台附近的画面。
闫硝浑身满脸挂着水珠,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被雨水刺激的眼角泛红,但他肤色并不是很白,反而有种难以形容的味道。
看来确实可怜。
这让陆昀铮突然想起在茶舍,闫硝放肆的行为和带着笑看向他的样子,可是神气的很,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你觉得他要干什麽?”陆昀铮慢条斯理地问关助理。
关助理想起下午闫硝的“话里有话”,也觉得这人必定不简单,猜道:“苦肉计?”
这戏一场接着一场演,这麽努力往他面前凑,如果说陆昀铮之前只是怀疑这人的所作所为都是有意僞装,现在则完全坐实了这个疑虑。
陆昀铮冷声吩咐:“安排人盯住他,要求什麽就照办,做一份记录给我。”
不过才见面第一天,这人就已经花样百出,真是有意思。
关助理上传下达,闫硝如愿入住了高层套房。
前台把那只小流浪狗当成了他的宠物狗,还贴心安排了一个带有养宠配套设施的房间。
闫硝干脆没澄清这个误会,怕小狗被赶出去继续淋雨,一人一狗就这麽在酒店住了好几天。
约定那天一早,闫硝拎着小狗到酒店楼下,挑了个最漂亮的灌木丛放生了。
按照林家人的安排,他今天就要出发陪陆昀铮一起外出。
上次那场见面分别似乎不太愉快,闫硝决定买个礼物作为赔礼,好挽救一下自己被扣掉的印象分,保住完整的五百万!
他从那份资料里翻了翻,陆昀铮喜好那一栏排第一的是黄玫瑰。
于是闫硝在酒店订了一束花,各个品种的黄玫瑰簇拥着几只泰迪向日葵,在阳光下很是耀眼。
他穿着被送去干洗熨烫平整的西装,一路小心护着花往机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