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枫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
里面有一张被折了三次的信纸。
白落枫展开信纸。
【格顿法官亲启:】
【敬爱的法官,我知道您仍在调查多尔夫妇死亡的真相。不得不说,这并不是一个法官的分内之事,即使您父亲与多尔夫妇多年交好,又似乎就是因为此案才一直下落不明。我想,您的父亲大约并不多愿您插手过多,您更应只顾好分内之事。】
【当然,我并不是劝您收手,这会让我看起来太像一个嫌疑人。我是说,如果您执意调查,不妨来寒舍一叙。不论如何,这里都是当年的案发现场,相信会对您的调查大有帮助。】
【尽管当时的现场已经都被佣人们清理干净——还希望您不要怪罪,那毕竟已经是四年前的事,连当时只是孩子的大小姐如今都变成大姑娘了。】
【但,多尔夫妇生活的痕迹仍然残留在这座庄园的角落之中,您一定会找到您感兴趣的蛛丝马迹。】
【此次,多尔大小姐再次宴请四方贵友。众位宾客都与多尔夫妇颇有交集,我想,这一定会对您近日陷入僵局的调查有所帮助。尽管这样说非常失礼,但或许当年命案的犯人就藏在他们之中。】
【多尔大小姐也必定会鼎力相助,还请您至庄园赴宴。】
【庄园管家:达米安】
白落枫正盯着看,突然马车猛地停下。
他一个没防备,往前扑了过来。
没防备的不止他一个,马车车夫的这一下,车内是瞬间人仰马翻。
大家惊呼,立时翻的翻倒的倒。
张孟屹把白落枫扶起来,啧声:“搞什么?会不会开马车?”
没人回他。
除了他,车内也好几声怨声载道,但车夫一直没动静。
连马他都没安抚,白落枫听到那马不安地乱动起来,带得车内又晃了几下。
“张哥,”白落枫说,“不太对劲。”
张孟屹也发觉了,他拍拍自己背后的墙面,车夫就在这墙面后面骑马驾车。
张孟屹喊了他几声,车夫没动静了。
马倒被他喊得越来越不安,带得车内晃动得更加严重。
张孟屹骂了声,怕马受惊吓跑出去,收声不喊了,嘟囔道:“这马夫……”
宣言樾正色道:“先别管他了,得想办法先出去。不然等这个马吓得跑出去,我们不知道会被摔飞到哪儿。”
“不行啊宣哥,锁在外面!”
宣言樾表情有所扭曲。
“找!”他说,“才刚开局,这车里肯定有东西能有用!”
众人赶紧依言开始找。
不多时,苏茶喊了声:“有了!”
众人望去,她从车座底下翻出来了一个小工具箱。
她把箱子拉出来。那箱子不大,积了灰,黑漆漆的,没上锁。苏茶把它放到膝盖上,打开来,里面有个小锤子,还有备用钥匙,以及杂七杂八的钳子和一些其他工具。
这大约是马夫藏在这儿的小工具箱。
“锤子!”贺莺忙说,“用锤子把窗户敲开,那把备用钥匙就能用了!苏茶你来,你身形小一点!”
苏茶忙点头。她拿起小锤子,尽量小力地敲开了门上的玻璃。
她已经尽量把声音控制到最小了,可马的听觉太敏感,这动静还是传到了它耳朵里。
它在前面更不安了,用力地摇动起身体来,整个马车被晃得七扭八歪。
宣言樾往旁边一倒。他稳住身子,忙道:“都别叫!”
众人努力噤声。
白落枫在里面说:“扶住苏茶,让她把窗户敲干净,把锁开了!”
周可菲和贺莺一听有理,忙过去扶住她。苏茶把窗户敲干净,捏着备用钥匙,从窗户里探出了脑袋和身子。
马不安的嘶鸣声越来越响,长鸣声夹杂其中,叫得众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