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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第1页）

偶尔

张潮生好笑的看着师兄石化的表情转身走了。

他到外面呼吸着冷空气，脑袋才清明了几分。他突然就想散步回家，等走到街角转弯处看到卖烤红薯的小贩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他不由得又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冬天，想起到江月到最後都没吃上的烤红薯，在拉扯中变成一滩烂泥，四分五裂。想到那天的失魂落魄，又想到最後的最後连眼泪都流不出的夜晚。

等他回家的时候，又将这块手表锁在了柜子深处。

尽快结束这次的项目吧，他想。

但他没想到这麽快就又跟江月见面了。按照项目研发的流程，他本来觉得这次例会是不用江月出现的。可谁知道，他坐在在商务会议室里，手指搭在笔记本键盘上，投影屏幕上是本次合作的技术方案。而江月坐在长桌一侧的另一侧，神色沉静的等他回复。

“整体架构没问题。”张潮生合上电脑，语气简练，“按这个框架走，能保证稳定性。”

江月在桌对面，指尖轻敲着桌面，淡淡道：“如果加快数据处理效率呢？”

他微微擡眼，迎上江月的目光，沉声道：“你指的是哪部分？”

江月随手翻了翻会议资料，语气不疾不徐：“风控那块。如果我们後期业务扩展，交易数据量会指数级增长，现有的吞吐量能抗住？”

张潮生沉默片刻後，说道：“如果只追求性能最大化，可以考虑再加一层分布式缓存。”

江月微微颔首，思考片刻後，缓缓道：“可以。”

张潮生没说话，低头在笔记本上敲了几行代码，将优化方案简要记录下来。

会议後面还讨论了很多其他的方案，张潮生和团队一起应付完心里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等会议都结束的时候，江月单独找他说话：“你很快就接受了。”

张潮生淡淡道：“你说得对，数据量增长後，现有方案确实需要调整。”

江月语气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意味：“这麽配合？”

张潮生顿了一下，目光微挑，嗤笑了一声：“有更好的方案，为什麽不用？”

江月笑了一下，没再说什麽。

他又加班到很晚，等几乎所有人都陆续走得差不多了，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走出办公楼时，却又撞见他最想逃避的人。江月微微靠在车旁边，手里捏着根烟，但没有点燃。

张潮生瞥了一眼，目光落在江月手里的烟上，语气淡淡：“你什麽时候开始抽烟了？”

江月垂眸，指尖摩挲了一下烟盒，随即低笑了一声：“偶尔。”

张潮生没接话，江月也没点烟，而是随手把烟扔进了口袋，轻声道：“一起吃个饭？”

张潮生顿了一下。

这句话听上去再寻常不过，投资方和技术岗吃一顿无伤大雅的饭。

他侧头看着江月，对方神色如常，看不出情绪，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张潮生没应，也没拒绝，只是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最终点了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