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江浔不再推辞,端着碗,勺子舀起好几颗团子,一口就吃了下去。
接着,又几口把碗中剩馀的冰雪冷元子全部吃下,速度极快。
阿雅看着她毫无芥蒂的动作,一点都看不出嫌弃的模样。
两人共用碗勺江姐姐不介意,没道理亲亲会介意呀?
难道真是自己太鲁莽,把江姐姐吓到了?
如此想着,阿雅决定接下来都小心些,慢慢接触,不能吓到对方。
反正两人已经互通心意了,不差这点时间的。
阿雅脑海中出现一个小人,为自己加油鼓气着。
而这边,江浔完全不知道阿雅在想什麽,她吃完後,把碗放进食盒中,又从食盒里端出饭菜。
摆放在桌子上。
饭菜微微冒着热气,看起来还有点烫,两人都吃了冰的东西,暂时不怎麽想吃饭
阿雅便道:“家里肉还多,要是不处理的话,很容易坏掉。”
“这样江姐姐,你抽个时间把瘦肉和肥肉分开,把所有瘦肉切成丁,锤打软烂。再准备两斤左右的酱丶盐四两丶细丝葱白一碗丶陈皮丶茴香……等香料六两左右,把它们放入肉酱之中,拌至均匀,再封入坛子中,用泥封口,置于烈日下暴晒。”
她语速很慢,还动手比比划划,为的是让江浔记忆清楚,别弄错了。
“在外面铺子中卖的肉酱就是这麽做的,口感鲜美,味道咸香,用来拌什麽都好吃。”
而且这样制作出来的肉酱也能保存更久一些,等她从医馆回到家中,要是不方便做饭,就可以用来对付几顿。
“至于剩下的肥肉,全都用来做油渣吧!江姐姐知道油渣怎麽做吗?先要……”
两人离得很近,一起坐在桌边,望着窗外的景色说着话。
不知陈大夫是否是为了照顾病人伤者们的情绪,在院子中种了几颗桂花树,还养了一只猫。
桂花树细细的树干支撑起一片枝繁叶茂,像伞似地挡住燥热,为院子中投下阴凉。
能动的病人们就会在桂花树下乘凉,顺便互相交谈解闷。
那只勇猛无畏的狸奴玩够後,三两步跳到桂花树枝干上,趴在上面假寐。
长长的尾巴往下落,逗弄着树下的人。
每当有人想要踮脚摸它尾巴时,它就会把尾巴勾起,搞的人身形踉跄口中唏嘘。
看到这一幕,还在说话的阿雅顿住,江浔也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两人对望,同时偷笑出声。
阿雅笑的身形有些摇晃,夕阳穿过窗户,在她们身後的墙上勾勒出一小方火红的画。
画中,一道纤细的身形正在朝拥有宽阔肩背的身影倒去,亲密依偎在一起。
对望间,两人侧影浮现,几乎快要亲吻在一起。
过了许久,火红又灿烂的夕阳渐渐落下,徒留两张被照红的大红脸在原处。
没有希望带起的氛围,江浔突然意识到两人离得太近,有些慌乱地朝後拉开距离。
看着依旧笑意盈盈望着她,仿佛什麽都没发觉的阿雅,她脸色更加红,更加唾弃自己龌龊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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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守着阿雅喝完药,往对方嘴里喂入几颗蜜饯,压下苦味儿後。
江浔才从医馆离开。
此时天色大暗,青石板街两边的商铺全都收摊关门,街上只有几道影影绰绰的人影。
才经历过夕阳的热烈,现在遇见这样一副冷清寂寥的景象,江浔内心悄然生出一丝惆怅。
那麽着急往回赶做什麽?
家里又没人亮起一盏灯,又没人在床上等她。
急匆匆回去後,还不是只能面对一屋子黑暗,独自一人躺在冷冰冰的床上。
原本怀中还能抱着柔软如“抱枕”的阿雅,听着对方温声细语同自己说话,再美美睡觉的待遇也没有了。
想到自己只能可怜兮兮的独守空房,她心中就开始不断许愿阿雅的脚踝能快些好,不要把她一人留在家里。
回家之後,江浔没选择睡觉,而是把油灯亮在竈台上,拿着刀“哐哐哐”宰肉。
她手中的刀不是阿雅那把,是她为自己专门做的新刀。
比阿雅的刀大些丶厚些。
快速把瘦肉切成丁後,可以直接用厚刀背不断锤打瘦肉,直至把这些肉全部锤打成泥。
盐丶葱丶香料家里都有,只是酱的话,还要去街上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