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阿雅脸上又起了抹嫣红,快步走进屋内,把床上的褥子和薄被拍了又拍。
拍去上面的灰尘和泥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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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铺子中,江浔在自家也跟做贼似的,把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不过院子中很安静,连点水声都没有,听不出任何信息。
应该是洗过了?
想到自己贸然进入,有可能对方会对她“坦诚相待”,江浔还是没敢直接进去。
得抓紧时间买个浴桶,就放在丶就放在西屋里,这样两人洗澡之时,才不会如此尴尬。
思索间,她纤长还带点薄茧的手指曲起,指节敲在门上。
如果阿雅在院子中的话,必然会引起她的注意,况且江浔还喊了几声。
都没人应答?
没在院中?还是出事了?
自己离开打铁铺太匆忙,根本没有关大门,怕不是有歹人进入?
想到这里,她心下蓦地一慌,赶忙推门走进。
院中果然没看见对方,她喊道:“阿雅?阿雅?”
坐在床边,仔细理着床铺的阿雅听见,起身匆匆迎了出去。
“奴在。”
她向江浔行了个万福礼,寓意祈福安康。
同样的礼由不同的人做出来,自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看到她雅正端方的动作,江浔明白过来,礼原来是能投射出行礼人内心的。
阿雅做的一看就包含着满满的真诚。
见阿雅没出事,江浔的心才猛地放下,道:“不要自称奴了,以後自称我。”
阿雅擡头,看向站在落日馀晖中被镀上一层金光的人。
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句,她却觉得心头和眼眶都有些发热。
再开口时,不知为何有些哽咽,“奴丶我知晓了。”
“嗯,真乖。”
江浔大步走上前,摸了摸阿雅湿漉漉的头发,牵着人的手,坐到院中凳子上。
翻遍西屋,找出一块干净的麻布,为阿雅擦着头发。
阿雅没想到对方会为自己擦头发,几次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都被对方大力的手劲儿给按下去。
反抗不得。
再後来,她就顾不得那麽多了。
江浔温热的指腹,常常会从她的脖颈处划过,留下细密酥麻的触感。
不一会儿就让她软了身子,虚虚靠在江浔身上。
洗干净的阿雅,就像从淤泥中艰难生长出来的丶含苞待放的荷花般。
青涩又柔美。
嫩白脸庞微侧,晶莹剔透的褐色眼珠,迷蒙地看着为自己擦发的人。
无比依赖。
乌黑浓密的头发,江浔一摸便知以前被养护得很好,估摸着怕是後来受了苦,发尾才有些枯黄分岔。
精细养一段时间,再把发尾修剪掉,应该能养回来?
为了不伤到阿雅的发质,江浔都是用麻布按压吸取水分。
几次下来,水分就被吸干净,再晾一会儿,差不多能干透。
她细致的为阿雅擦着头发,擦着擦着,就觉得小姑娘靠自己越来越近,还偏头眸子雾蒙蒙地看着她。
让她擦头发的动作越来越扭曲。
难道是困了?
索性头发也擦干了,江浔把麻布搭在自己腿上,手臂朝前伸,压着小姑娘胳膊,环住对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压了压,让对方能靠得更实。
“累了?你是该好好休息的。我这就去买吃的,吃完咱就上丨床!”
靠入同样柔软,却板正的身体中,慵懒又低沉的声音绕着阿雅的耳朵转啊转,都把她转晕了。
等再回过神时,院子中只剩她一人,江浔去买吃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