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还想坐在这里,跟班长一起看。
“听说通宵看电影什么的,”周宇宁嗦着手里的雪糕,似是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跟看日出最配喔。”
程砚初就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那三个半小时之后,咱们就去看日出。”
“哈哈哈!”周宇宁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又忙一把掩住了口,朝身后几个睡汉心虚地瞟了一眼,才扭回头朝班长身上捶了一下,小小声地憋着笑,“怎么我说什么你都配合呀,傻不傻呀你!”
“也不是山顶也不是海边的,”他又嗦了一口雪糕,慢慢道,“想看日出都看不到。”
“等咱俩去白鹭市念大学了,”程砚初温柔似水的眸光看着他,“就能天天去海边看日出了,从白鹭大学的白城校门一出去,就是海滩。”
“听说从海韵学生公寓那里出去,一直走一直走,走十分钟就能到达海滩了。到时只要想看日出了,咱俩就在黎明前出发,听着虫鸣散着步,在晨起的雾气中一直走一直走,走去海边去看日出。”
“对啊对啊!”周宇宁又一下子振奋起来,脸上都是美滋滋的憧憬和向往,“等去了白鹭市,我们就走去海边看日出!”
像班长说的,在晨起的雾气中走去海边看日出!
“等去了那儿,何止能天天海边看日出呐!”
到时还能喂马劈柴周游世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1]
“还是得把他们叫起来,去屋里床上睡。”
看完电影准备要睡觉的时候,程砚初扫了眼沙发上挤作一团睡死的几个人,“虽然是夏天不至于感冒——”
“但明早睡醒了他们肯定要嚷嚷,”周宇宁已经秒速接上话,“脖子疼腰疼腿儿疼了!”
程砚初点头,俩人都深以为然,只好充当一回扰人清梦的大恶人,无情叫醒了沙发上的几个人,叫他们去周宇宁那屋床上睡。
张孟冯卓张壮壮他们就摇摇晃晃游魂一样朝那屋飘,周宇宁赶忙一边一个扶住他们——还好张孟比那俩人晃荡得稳当一些,不然他两只手真扶不住三个人!
剩下一个王青龙睡得死猪一样实在叫不醒,程砚初只好搬过他的腿,让他打横睡在沙发上,好歹能舒服一点,拿了毯子给他盖在身上,由着他在这里睡了。
“那仨安顿好了?”程砚初悄声问从主卧出来的周宇宁,周宇宁跟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都横着卧在床上了,被子也给他们盖好了。”
周宇宁探着头瞧了一眼沙发上正狂打呼噜交响乐的王青龙,忍不住偷笑一声,“床正好睡下仨,多一个还睡不下呢。”
“就让他当沙发国王吧。”程砚初也笑了,俩人蹑手蹑脚去卫生间洗漱,回屋躺到床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次日他们睡到九十点钟才醒了,冯卓他们哈欠连天地走来客厅时就发现,桌上早点已经买好了,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几人眼神一对,下一秒就撒丫子朝桌边跑,抓起包子馅饼油条的就开始一顿狼吞虎咽!
“有的是呢不用抢,”程砚初笑了一声,“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可不要成饿死鬼了,”冯卓狂塞包子含糊不清道,“我昨晚后半夜睡着睡着就饿了!”
“然后就游魂一样飘了出来,可哪儿找东西吃,把出来上厕所的张孟吓了一跳,还被张孟踹了一脚,哈哈哈哈。”张壮壮忍不住拍着桌子狂笑。
“还说呐,”冯卓没好气地道,“我刚找着一根香肠,刚吃上一口,啪叽背后来了一脚,把我踹得直接趴地上了!”
他瞪着罪魁祸首张孟,“你腿劲儿咋就那么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张孟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跳舞蹈的腿劲儿,我们可不是花拳绣腿,轻轻一脚就能给你踹去南天门。”
“见识了见识了。”冯卓一抱拳,一脸的“不敢惹不敢惹”“恕小的从前冒犯了有眼不识泰山!”
“哎你俩昨晚啥时候睡的呀?”冯卓又问周宇宁和程砚初。
“快三点了吧,把你们几个搬进屋里才倒下,”周宇宁道,“这黑甜一觉,睡得还怪香的。”
“我也睡得怪香的,你搬我进屋我都跟做梦似的,”冯卓嘿嘿一乐,“打完球睡觉就是香。”
“我不香。”王青龙揉着他睡落枕的脖子,眉眼都皱成了一团,委屈成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大号黑熊。
“噗哈哈!”大家都乐了起来,“谁让你死活叫不醒,看你下回还睡不睡沙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