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楚怀严嗤笑:“心情?”
还什么心情?
“想死呗。”
秦岭回过头。
他觉得自己估计等不到离婚再想死了。
现在就差不多了。
一杯新酒摆上桌,秦岭端起来一饮而尽。
家里,佟贝贝躺在床上,十一点多了,还没有睡。
他反复翻身,看看时间,想着秦岭,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
他心里有点乱。
为这过得十分不妙的一周年,为秦岭突然变得沉默沮丧的样子,为自己这段时间回避的态度,也为今晚自己的哑口无言。
他莫名,也有点焦心。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秦岭怎么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
十二点多,他耳尖地听到楼下有开门声,立刻从床上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下到一楼,客厅里漆黑一片,灯都没开,隐隐有浓厚的酒味传来。
佟贝贝在楼梯口开了客厅的灯,灯一亮,但见秦岭静默地坐在沙发上。
佟贝贝走过去,酒味浓重,秦岭靠着沙发靠背,手肘撑在扶手处,手抵着额头,闭着眼睛。
佟贝贝蹲下来,抬眼看他,低声喊:“秦岭?”
秦岭没反应。
佟贝贝把手放到秦岭的膝盖上,轻轻地推了推,喊:“老公?”
秦岭一下睁眼,睁开的瞬间目露茫然,片刻后敛起,眸中流露着几分疲惫。
他抬眼看佟贝贝,嗓音低沉地问:“没睡吗?”
佟贝贝温声问:“怎么喝到现在?”
秦岭的手指搓了搓额头,嗯了一声,道:“今天多喝了几杯。”
佟贝贝几乎没见秦岭喝成这样过,问:“还好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想吐吗?”
秦岭还搓着额头,闭着眼睛:“嗯,还好。”
佟贝贝的手搭在秦岭腿上:“上楼睡觉吧。”
秦岭睁开眼睛,疲惫犹在,眼底隐着情伤,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佟贝贝。
佟贝贝没领悟秦岭的眼神,正要开口,秦岭先道:“你,不问问我去哪儿喝的,和谁喝的,为什么喝酒吗?”
佟贝贝顿了下,眨眨眼:“不是有应酬吗?”
秦岭沉了口气,更难受了。
“不是。”
不是就不是。
佟贝贝依旧没多问,起身,拉住秦岭的胳膊:“上楼吧,早点睡。”
秦岭点点头,却没动,而是伸手进口袋摸了摸,摸出什么,塞进佟贝贝手里,起身,一声不吭地绕过沙发,走了。
佟贝贝低头,看到手里是一把钥匙。
他不太明白,便听到扶着楼梯上楼的秦岭带着熏意地缓缓道:“一周年礼物。”
后面几天,秦岭早出晚归,神情上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在家的时间极少,回来也直接睡了,和佟贝贝既无亲密也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佟贝贝看出来秦岭心情不好。
他一方面觉得自己不清楚原因,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其实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