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没照镜子,也看不到自己这副模样,他打开门,准备先下楼。
看到楼梯的时候,林俞抿了抿唇,努力把脑海中的一些画面删除掉。
下了楼,林俞在厨房里找到了楼殊。
楼殊正在盛粥,他穿着件白衬衫,袖子挽到臂弯处,深色的围裙勾勒出精壮的腰身。
“俞俞醒了,”楼殊偏过头,笑容温柔,“过来拿勺子。”
林俞走过去,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把勺子。
他本来就长得好,是那种带着少年感的干净长相,本应该是明亮的,可眉眼间又偏偏带了些冷淡与倦怠,如同无声的落雪,带着一点凉意。
手指上还残留着咬痕,林俞带着勺子回到餐桌上,等楼殊一起吃夜宵。
楼殊炖的是皮蛋瘦肉粥,他的手艺很好,林俞不知不觉就吃掉了一大碗。
吃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吃撑了。
林俞:“……”
没办法,他这几天每次吃饭都不安生,还有一两次直接被放在餐桌上,变成了被享用的食物。
“俞俞愿意见一见我的家人吗?”楼殊牵着林俞,在家里散步。
“见家人?”林俞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我们已经结婚了,”楼殊耐心解释,“本来按照习俗,我们结婚前就该见的。”
林俞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结婚快一个月,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
“我们需要见家长吗?”林俞有些疑惑,“协议结婚的话,好像没有必要。”
反正最後都要离,见不见似乎也无所谓。
楼殊轻轻捏住林俞的脸颊:“不可以这麽说。”
“我们已经结婚了,”他固执地重复道,“不可以轻易说离婚。”
林俞小小反驳了一下:“我没有说离婚。”
“但俞俞就是这个意思,”楼殊垂下眼,看上去莫名委屈,“你说见家长没有必要。”
“我有信息素紊乱症,”楼殊说得理所当然,“听不了这些。”
虽然林俞不太清楚信息素紊乱症的具体症状,但他知道,这两者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林俞一向不擅长与别人争辩,所以最後,他也只能皱着眉,好声好气对楼殊说:“我觉得你有点不讲道理。”
楼殊没说话。
他看着林俞,过了几秒,突然偏过头,笑了起来。
林俞:“……”
有病哦。
虽然过程曲折了一点,但林俞还是答应楼殊,在半个月後见他的家人。
“他们需要准备一下,”对这个约定时间,楼殊解释道,“见家长是一件很正式的事。”
“而且,”楼殊的目光停留在林俞的脖颈上,眼中笑意更深,“俞俞最近几天也不方便出门。”
虽然易感期已经过去,但楼殊依旧没有放过林俞,他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让林俞没有办法拒绝他。
林俞从一开始对白月光心怀滤镜,到现在不太想理他。
智脑震动起来,林俞找到了理由,离开楼殊去接电话。
“林俞,”盛迟夏的声音听上去轻松不少,“明时的事情有结果了。”
“我在听,”林俞走到阳台,“你说。”
“她确实不是人,”盛迟夏说,“准确来说,不完全是人。”
林俞:“?”
她还能不完全是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