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後来投靠南青的杨武。
想到这层关系,邓世子心情复杂道:“高家後代还愿意为我们卖命?当初不就是高家祖辈预言大梁帝王星微弱,无法统一天下,才遭此灭顶之灾。”
白凌迟:“因为高屈途不止从何得知,大梁未来会统一的预言,并且将陛下的紫微宫于昨晚开始确实开始大放光芒。”
“那麽你呢?”邓世子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
白凌迟道:“高屈途救了我,带我去看了想看到的一切。这些密探就是他早就布下的。”
“陛下已经答应他会恢复高家的爵位与名誉。”
事到如今,邓世子发觉一切都对大梁有利。
他沉默一下问道:“那晋王呢?”
白凌迟察觉到他的情绪:“她活不过三天。”
“我知道你在镇北府住了很久,喜欢上这里的人文风景,但一切都要以帝国的利益着想。”
“尤其是陛下的利益。”
此话令邓世子苦笑不语。
又是个人利益吗?
那麽这次大梁动手,又要死多少人?就如同为了抗击北突获得名正言顺的利益,就让他们故意装作不敌往回撤,抛弃百姓,害得百姓死伤无数的谋术一样吗!
得到了最大的盐湖,得到了雪盐的配方。就能像晋王一样源源不断地把钱财收归于自己的国库。
但会像晋王一样,懂得分配,和谐大家吗?
怕不是都分给王公大臣,而老百姓的孩子只能流血流泪。
这一刻,邓世子于公于私,在天下为公四个字前,惭愧地低下头。
与此同时。
雁南王府门前熙熙攘攘骂声不断,这些人不断抨击南青,说话极其难听。
刘虎忍了又忍,御卫军士兵们各个愤慨不已,却要紧咬牙关忍下去。
因为殿下命令他们不许动手。
他们从来没想到这个世道对女人多麽残酷,甚至已经算是大家衣食父母的殿下都要遭受如此辱没。
有一瞬间,他们都想劝殿下一起离开荒北,去草原,或者说,痛扁这些人一顿出口气。
至少不要像现在躲在府内,忍气吞声。
路过的百姓似乎还没从昨日的情景回过神,可在听到这些自诩士子的读书人的脏话,他们都愤愤不平,既然御卫军因为军令不敢打人。不代表他们不敢。
于是几个仗着胆子的路人,朝读书人砸鸡蛋砸烂叶子。
这些人顿时抱头鼠窜,然後去报官。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衙差来抓他们。
将人直接下狱了。
而且还是府衙的新面孔。
刘虎都不敢相信,难不成江望见风使舵背叛王爷了?
这点可冤枉江望了。
江望得知南青是女子,首先是吓晕过去,其次就收到朝廷那边旁敲侧听,他都一一堵回去了。
没想到有自称特使的人过来,扣押了他,还换了他的衙差,到处抓人。
而他自己想出来,都被人扣押。
显然这次是大姚内部与大梁勾结在一起针对晋王的。
江望猜到此事,痛骂朝廷真是瞎了眼帮敌人欺负自己人。
可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府衙。
街道上骂南青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是一批穿着儒服的士子,後面逐渐演变成商人,最後连扛着锄头的农夫都在辱骂晋王,牝鸡司晨,母鸡当道。
十分难听。
偶尔有听不下去的路人过去揍人立马被衙差抓走。
这种偏向性现象,迫使很多底层民衆不敢再上前。
因为昨日的女管事,也被纺织厂炒鱿鱼了。
现在女管事出头没人管,还被纺织厂辞工,分明是想让人家过不了日子。
一瞬间商务府纺织厂,甚至是工坊,都开始出现混乱。
低价米开始敢高价米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