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驼着背的老人,磨着柴刀,似乎正准备上山砍柴。
老兵所里住着都是些镇北王府淘汰下来的老弱病残,他们曾是镇北王的亲信,至今对镇北王忠诚无比。
“宁伯,昨晚您没动手?”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磨刀。
很快屋外传来鞭炮声,引起所内人的注意。
有人打开门就看见对面的店铺,有不少御卫军大肆采购鞭炮,打下的都是欠条,惹得店铺掌柜抱着御卫军大腿哭诉小本生意赚点不容易。
御卫军立即黑着脸警告他:“又不是不给,过几天给你而已!我们要炸山,你作为荒北的百姓不该尽一份力。”
官腔熟悉的语气与态度,令老人快速举起柴刀,一抹寒冷的光芒从御卫军的眼前划过。
那御卫军被闪了一下,还不知什麽情况,就大声道:“掌柜的你好好看看欠条,上面可是有我们雁南王的印章。印章如见雁南王,我们王爷用自己的名义跟你们打欠条,还怕不还吗!”
此话一出,这位御卫军不知道自己的话救了自己一命。
烟花铺掌柜赶忙确认欠条,果然是雁南王的印章,还是皇室印章。
“这,这,前所未有的稀奇事。”
这名御卫军只好耐心道:“我们王爷可是拿自己的尊严下血本,要疏通镇北王留下的水渠工程,等疏通了,还不是有利于你们。”
“以後都不用翻身越岭跟别人买水了!”
烟花铺掌柜还是半信半疑,可上面的印章不是假的。
尽管不相信雁南王能打通水渠。
好歹人家雁南王是付出行动的。
“那隔壁也有鞭炮买。”掌柜小声出卖了自己的对家。
御卫军们立即拿着欠条去找其他烟花铺掌柜,无一都是哀嚎声不断,然後收到欠条,不可思议聚在一起鉴定印章的真僞。
老兵所的人过去打听,拿了一张欠条给了老人。
“宁伯,看来雁南王还是太年轻,居然拿自己以後在荒北的地位去赌,万一输了,她以後怎麽在乡亲们面前混?”
老人只是扫了眼上面的南字,然後收回兜里。
“哎,宁伯,这是田掌柜的欠条。您别拿走啊!”
几十车鞭炮都被运到上山。
南青还特地撕开鞭炮到处里面的黑乎乎的药,堆在一起,然後塞进重新晒进一个竹筒内,让刘衡点燃看看。
刘衡还没点过那麽大的炮仗,他用一根香点燃引线,轰——,震得耳朵有些发麻,但不至于威力很大。
“果然杂质太多,还需要提纯。我们这里有器造局的人吗?”
“火房有人,但要花费很多银子。”工吏顿时为难起来。
南青道:“不必,你照我的话去做,先优化木炭硝石硫磺粉的比例,为了增加威力,我们完全可以搓成颗粒状,而颗粒状的火丶药丶空间增大,氧气可助燃加大威力,然後我们再准备一个圆形铁壳脑袋大小的空心球,就所有的药放进去,做好引线。可最大程度发挥威力。”
一个简单的土版地雷就诞生了!
她将比例报给工吏听,工吏本身就是专业出身,很快就听懂了。
下午太阳渐渐落山,终于一车黑漆漆的铁球炮弹运了上来。
“殿下,要不要试试威力?”工吏还有点紧张,毕竟大姚几十年来都没有改进土药,突然间就在雁南王手中转了一圈,就好像发生质的飞跃。
刚刚他的小徒弟搓药时,试过威力,颗粒状的药确实威力更大。
按照小徒弟的说法,爆炸産生的威力都聚集在一点。
小颗的试过,但大颗的没敢试。
“没事不是还有很多。本王让萧成给你放。”南青刚要去取一个铁球过来。
萧成已经迫不及待强了一个,跟偷西瓜的贼似的,点燃引线,还举在手上显摆:“殿下,你看你看,我给你表演一个空中飞炮。”
南青刚要提醒他别乱玩,这可不是鞭炮!
结果火绳居然是快引线瞬间点燃,冒出大量的白烟,熏得萧成咳嗽几下,还熏了眼睛。
然後不稳重的小子,手一滑,铁球咕噜掉在地上往南青这边滚来。
南青後背都发毛了。
“殿下,让开!”还是刘衡突然冲出来一脚踹飞铁球。
铁球就在飞出山崖才三米不到。
轰——天雷滚滚,地面震动,气浪裹挟沙尘直扑所有人的脸,迷了所有人的眼。
而离炮弹最近的萧成,两眼发直,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下秒,整个人摇摇晃晃跌在地上。
直接给震懵了!
所有御卫军都避如蛇蝎般离开装有炮弹的推车。
“这威力,贼,贼有劲!”工吏更是直接激动得假牙都快掉出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