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父亲偏心分配权柄不匀所酿下的祸根。造成兄弟阋墙自相残杀。
此时此刻南青很明白,郡王妃被人偷摸只是导火索,主要矛盾是在两兄弟身上。其馀的都是次要矛盾。
所以她当即判断出自己要做的事,并不是急着找犯人,而是先平息这场怒火,避免兵刀相见。
她暂时坐在鲁郡王的宝座上,指尖敲了敲桌面,直接喊来御卫军:“刘衡,将现场所有人的靴子都脱下来,堆在门口。”
刘衡嘴里还叼着鸡腿,他立即招来弟兄们将大厅内,不管是谁的靴子鞋子,男女都拔下来。
显然已经对南青的命令得心应手,甚至还举一反三领悟真谛了。
这操作直接让鲁郡王和南敞都莫名其妙起来。
甚至郡王妃的绣花鞋,鲁郡王,南敞的鞋都强行脱了下来。
直到刘衡走到南青身边,面露迟疑。自家主子要不要脱?
南青淡定地脱鞋,丢给他:“不必顾虑,都拿去,本王亦不例外。”
当刘衡把一厅人的鞋子,毫不客气丢在门口,正好大家都打着赤脚,亲眼目睹现场。
郡王妃都露出迷惘的表情。
随着南青下令:“都烧了!”
刘衡抓了把油灯直接丢进鞋堆,嗡~上好的靴子鞋子烧起来的火非常旺盛。
火苗仿佛钻入所有人的瞳孔之中,蒋升立即明白过来什麽,不动声色朝郡王妃打了个眼色,示意她等会做什麽?
郡王妃虽不情愿,也只能低头,希望此次事端偃旗息鼓。
她并不是什麽不顾大局的女人!
待火势渐弱,大厅内的人情绪也跟着平复下去。
南青给自己倒了杯汾城酒,自顾自说道:“如此所有人的鞋子都烧了,至于那奸人是谁?本王在此警示那人,无论你是因为酒意,暂时失控,还是蓄意而为,谨记此日,是鲁郡王妃,给了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望你洗心革面,好听劝告。否则。”
她放下酒杯,拔下腰间的匕首,直接钉在桌案上。
“以此为鉴。”
事到如今,鲁郡王妃率先跪下去,感激道:“臣妇多谢太子殿下,避免一场纷争。”
“臣妇相信三哥不会趁人之危,就怕此地有奸人,故意挑起事端,使得亲手足自残,悔恨终生。”
南青则是过去扶起郡王妃,怀揣敬意朝她抱拳:“弟妹,平息一场灾难的是你。”
“我们南氏子弟得此梁妻,夫复何求,又何愁郡王府不兴,何愁汾城不安居乐业。”
南青对此给予了极大的赞誉。
当然奸人还是要查的,但她会私底下去查。
鲁郡王脸色才好了一些,没有继续与南敞针锋相对。
南敞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一言,低下头,突然变得安分不已。
蒋升则是松口气,吴宪则若有所思望了郡王妃蒋氏一眼,随後与其他人交换眼色,纷纷跪下来:“老衆部感谢郡王妃。”
“以往都是衆部门误会了您,原来您的心胸远比男儿宽广。”
“郡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暗处一直窥视的人,眼看现场风波平息,惋惜砸了舌,他拍了拍脚下的袜子,将里面属于女儿家的手绢拿起来,还明目张胆闻了一下。
“这废太子,比想象中要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