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相等人根本不知道,打仗会造成资本外逃,严州靠京城那麽近,很显然大梁想直接攻破京城,让大姚群龙无首好吞并一些。
商人们不是傻子,留着在京城被压榨,大梁打来又抄家,他们一辈子的心血都可能付之东流。
于是商人们纷纷随着严州百姓逃到荒北。
现在荒北迎来八十万外来人口的冲击,原本各地管事很担心荒北能不能支撑住?或者这些外来人口导致本地人口失去工作。
但让他们松口气的是,来的流民基本加入山地开荒去了。
有了人就有需求,让荒北日益积攒的産量过剩的産品,重新下乡得到一波缓解,大量的布匹粮食糖都在山区卖得红红火火。
不仅没被冲击经济,反而助攻了经济。
这些都有赖于産量过剩的优势,互相对冲弥补了彼此缺粮缺市场的空缺。可以说是完美的双向奔赴。
而外地来的商人都需要先去商务府报道。
经过相关人员的指导,商人们乖乖按照指示行事,不敢像以前那样一到某个地方就急着先买田地。
这些外地商人发现田地居然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荒北公有。他们想买也只能租二十年,到期所有权一样不属于他们。
尽管打击一些靠囤地积累资本的商人,但荒北百姓富庶的钱袋子,让商人们看到新机会。
既然买土地不行,那他们靠卖産品赚钱不就行了。
于是各地五花八门的産品都买到荒北。
荒北不仅没有因此垮掉,反而增加了一层的税收。
如今的荒北一年已经四千万两的收入,加上西北,盘活两年,总共六千万两的收入。已经有了北部江南的着称。
不仅如此草原收入居然也达到一千二百万两。
除了纳税的五成,剩下六百万两,足够草原一百万人口过生活。
要知道老部汗在一年最多八百万税收,到了赛娜女王时期,只是新增三条草原班列,就多了四百万收入。
不过有钱的草原人基本以搬到荒北为荣。
同样让草原贵族们头疼自己的人口流失。
京城内田相见糖业莫名其妙垮了,雪盐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麽都是效仿晋王的産业都无法存活?
当他质问手下人是否贪污,会发现手下人光是为了扶持産业都快倒贴了。哪有胆子贪污。
後来他抓到一个懂商业的学子,从学子口中得知方元曾经的一篇关于民生的策论。
田相立即让礼部翻出当年的卷子,发现说的正是所谓的经济危机,市场饱和等等先见之明的见解。
田相意识到方元绝对是可以与荒北商人抗衡的好面子,立即就让人去找方元。可以不通过明年的科举,就直接入朝为官。
因为田相会当朝举荐。
可这会儿方元还偷偷在京城的各地商人内散播,三个月内京城必被攻破的言论。
然後遭到顺天府的人追击。
方元抱头鼠窜,各处逃难,问题是无论是百姓家还是当地大户都愿意救济她,还帮助她逃过追捕。
只因方元的所有策论,除了给朝廷一份,还特地翻译成白话文让底层也能够阅读。而京城的居民识字率很高,因此她获得一大批粉丝。
就在方元流落到一户佃农家里,这里还在翻干旱不下雨的地。
方元当场唱了一首关于锄禾日当午的诗,心疼农民的艰辛。获得佃农们的追捧。
由于太高调,导致她第二天就落网了。直接被擡进田府。
田相要求方元给自己想出改善经济的办法。
方元开始根本不配合,直到田相要把女儿嫁给她,吓得她连夜写了一篇振兴经济的企划书。
问题这份企划书,最重要的内容是要求田相先打击手下的贪官污吏,才能还商业一个干净的营业环境。
起初田相根本不信,後来发现自己只是铲除几个不痛不痒的人,手下的産业居然就开始运转。
于是田相越砍越上瘾。丝毫没留意方元在背後的用意,那就是削弱田党的势力。
砍得内部人心惶惶,尽管遏止贪污的速度,可也挡不住自私的人心。
一些田党居然暗地投靠已经上京的某些亲王。
亲王们联合起来,以清君侧的名义,号召大姚义士名人反对田相专政。
田相好不容易挽回一点颓势,立即就被大姚的亲王们搅成浑水。
这些亲王光有一腔热血和帝王梦,根本没有能力,或者把力往错处使,见到关于田相的一切都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