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与其他人眼神示意,等靠近的人停了下来,他才说:“好,我马上联系陆先生,请您耐心地等待一下。”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响了近五十秒,没有人接通,自动挂断。
虞词缓缓吐出一口气,胸口不明显地起伏,“继续打,打到他接通为止。”
工作人员看着虞词脖子上的血痕越来越深,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继续拨打电话。
第二个电话还没有打出去,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外走了进来:“不用打电话,我人来了。”
男人的声音像是夹着雪的青松,有些孤傲地挺拔,又有几分清冷的寒意。偏偏他的语气中又裹挟了淡淡的笑意,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的懒散。
那种无法从中摸透的情绪,就像一场看不见的风。
他人未到声先到,虞词的睫毛小幅度地颤了颤,握着玻璃碎片的手不知道是疼痛还是怎麽的,不自觉地松了些。
不过三秒,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了病房。
男人长得很高,保守估计有一米九五。
眉弓深邃,鼻梁挺拔,削薄的嘴唇看起来很薄情。
鼻梁上悬着的金框眼镜衬得他气质温文儒雅,嘴角微勾,漆黑如曜石的眸子似笑非笑地落在不远处的虞词身上。
虽然看起来懒洋洋的,却带着一股冷冽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他。
陆修林一出现,一旁的工作人员如看见救星一般,松了口气。
他示意:“你们出去吧。”
工作人员只用了三秒,就离开了房间。
还贴心的关好了门。
-
室内只剩下二人。
窗外乌云滚滚,随时会下一场雨。
一棵生机盎然的梧桐树刚好就长在病房外,风一吹,甚至能听见簌簌作响的音符。
寂静无声,沉默使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氤氲的水汽。
虞词对上男人的视线,脸部的肌肉抽动,竭力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然而男人对上他恨恨的眼神毫不在意,甚至在释放信息素。
他只放了一点,刚好把虞词不小心泄露出去的信息素裹住。
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来说是烈性春药,如果没有控制好量,Omega可进入强制发情。
经过调教後的身体十分敏感,虞词闻到他的信息素,腿软的有些站不住,大脑也变得混沌。
男人的信息素像是火星子,落在这片荒芜的原野,点燃了他的所有。
“说吧,找我有什麽事。”高大的Alpha率先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
虞词屏住呼吸,大脑像是迟钝的钟摆。
Alpha见他不回答,往前走一步,眼神落在他的脖子处,带有压迫。
虞词往後退一步。
他再走一步。
虞词再往後退一步。
直到干瘦的背抵着墙壁,退无可退,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虞词手在发抖,完全没有面对工作人员才有的冷静。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却低着头不敢去看陆修林。
那个比魔鬼还要可怕的男人。
陆修林走到虞词的面前,呼吸声就在他的耳侧。
虞词能看到陆修林铮亮的皮鞋,以及自己没穿鞋而伤痕累累的脚,脚趾蜷缩地想要缩进裤脚。
他终于还是崩溃了,投降了。
“我没有杀过人。他明明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