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深柜。
十九岁时,方元将我按在椅子上亲的时候,我才重新审视了自己的性向。
我被他亲得六神无主,把自己关在家里与大头大眼对小眼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大头将我仅存的拖鞋咬得稀巴烂,我拿着破拖鞋满屋子追大头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遇到大头时方元也在,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白的像块豆腐。。
狗毛漂浮的空气中,我一下子想通了,方元这媳妇不错,学习好、会算计、白。
唯独忘了确定一点,他爱不爱我?
后来和方元确立了关系,结束了十九年的母胎单身,我他妈想轰轰烈烈谈一场恋爱,拉拉小手、亲亲小嘴,逛逛公园,看看电影,可他,只想睡我!!
我不情愿直奔主题,他也不乐意走那些过场形式。
后来我问方元,当初他那么急色,又求而不得,为啥没和我分了?他乜了我下身一眼,不咸不淡的回复:亏你长了个好屁股。
啧。
后来定了一个狗屁的“三月之约”,时间让我知道了一个道理,东北冷,也他妈冷不过方元那个小白脸。
哥们是喜欢他,但哥们也不能让他玩弄我纯真的感情啊!
分手!
看着方元震惊的表情,我心里一怒,我提个分手至于这么惊讶?合着把我当舔狗了?
我也是贱,这边刚刚说了分手,那边又去救他。在出租车上搜肠刮肚的骂了自己三千句,若是当初上学时这么用功,好歹也能混个高中毕业证书。
可看到方元在荒僻之地被人围攻,还是下意识窜出去救人,一日夫妻百日恩,哥们忒讲究了。
那晚我见到了闻军,被我挂在墙上的男人。
当时我脑子里便出现了一个声音,你和方元以及闻方方真的玩完了。
后来方元不知搭错了哪根弦,约我去了他们学校的舞蹈室。四面都镶着镜子的墙壁,方元被折射成了无数个他,每一个都疯狂的撩拨着我的心弦。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血液流动的声音,细胞炸裂的声音,牙齿磨着牙齿的声音。
柔软的发丝中插入手指,劲瘦的腰肢被紧箍,所有镜子中充斥着疯狂的律动,当我终于在白豆腐上咬了一口,我知道我给自己找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方元不爱我。
无论我们有多么契合的身体,相处得多么愉悦,他的心始终都是飘忽的。
从不承诺,从不畅想,不谈过去亦没有未来。
我他妈又犯贱,劝慰自己,不爱就不爱吧,认了,那么耀眼的他本来也不应该属于这个灰蒙蒙的城市。
他不想要与我相关的未来,我便将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去爱他。
可,他却拿了一份假合同来骗我,用我最珍视的东西骗了我最不值钱的物件。
得知他把超市卖了远走高飞已经是在我入狱之后,惊讶还是有的,但不多。
这事和谁也没说,一来显得自己忒二逼,二来…还是不想别人诟病方元。
是了,我他妈恋爱脑,随便骂。
铁窗中的一千多个日夜,心和血液慢慢都凉了。
最后万般付之一笑,渣男吗,谁这辈子不遇到几个,翻篇,重新来过!
出狱后,外面的世界竟然没什么改变,除了哥们我越来越帅了。
再次见到方元,是在电影院。
人真他妈多,大家挤着都去看一个叫苏堇辰的小明星。
小明星没啥看头,他身旁那个护花使者倒是认识。
是方元。
身边的赵谦叫了我一声,竟然被耳尖的他听到,他在人群中蓦然转头,向我看来。
我脑子断线几秒,第一个反应竟是:草,小白脸还这么好看。
后来我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太他妈没骨气了,宋吉祥。
不过,我该怎么反应?
仇人相见,大打出手?太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