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什麽,又不是你打的我。”
裴峙垂眸盯着地面,没有动作,直到袁珂低声说他要是再不做过来他就要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他身边了才挪动酸痛涩麻的双腿,轻轻坐到了床沿。
两个人坐得近了,好友脸上的伤势便看得更清楚了。
裴峙还没说话,躺在床上的袁珂却先叹气了。
“你哭什麽。”
他努力擡手扯过旁边的一包抽纸,忍着一瞬间猝然泛起的眩晕感和呕吐欲将其递给裴峙。
裴峙接过来,扯出一张按在眼睛上,直到看见那点将洁白衬得更白的湿痕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哭了。
袁珂一边看他擦眼泪一边努力调理身体的不适。
“我又没死,只是被打了一顿而已,有什麽好哭的。”
裴峙没说话。
他知道袁珂这是在安慰他。
“真的,而且你说什麽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
没有错过他眉眼间浓郁的自责愧疚,袁珂耐心地安慰他。
“你又没有威胁我帮你,你以为我帮你的时候没想到後果吗?而且这也不全是因为帮你。”
想起自己当日对蔺宋文的那一番痛批,袁珂兀自後怕心惊。
天杀的,那跟找死有什麽区别。
“……我只是现在这样还是那个疯子手下留情了。”
他闭了闭眼睛,忍过又一阵眩晕感,对不明所以地看过来的裴峙这样感叹道。
但一想起当时蔺宋文扭曲痛苦的表情,转头却又说:“只可惜你当时不在那,没看见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言语间,竟有些扭曲病态的痛快。
“……”
裴峙握着纸巾,很担心除开头骨,好友的神经也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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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袁珂:那可是我高光时刻,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