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西雀掉落在符阵中心,脸上带着刀伤,神色不是很好。
“尊主,属下办事不力,被发现了踪迹。”西雀体力不支地说完,便晕了过去。
他将人带去了北鸥的别庄,一个时辰後,北鸥匆匆赶来,取下脸上的面具:“我刚把仲郎迷晕,就赶过来了,情况如何?”
“经脉受损,体内也有梵月花之毒。”
“看来我得回玄玑宗一趟了,梵月花竟然被如此滥用。”北鸥脸色很不好看,查看着西雀的伤势,道,“解药上次用完了,我得重新去制取,恐怕要等上个两日。”
“嗯。”
危辛将人交给北鸥後,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眼前是一座破败的庙宇,在一年前还香火旺盛,如今却是人去楼空,连大门都被砸毁,一片断垣残壁。
大殿内的佛头被人砍去了一半,身体也残缺了。
他歪着头打量片刻,仔细回忆起阎修的身体,视线微动,果不其然,这残缺的佛像,刚好与阎修的半具肉身严丝合缝地对上。
他面色微沉,尽管不太愿意往那个方向猜测,但似乎已经没法逃避了。
他走进佛像里,在里面摸索起来,闭着眼睛,仔细辨别着味道,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清新淡雅,像兰草。
他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云渡:“。。。。。。”
“好巧,你也在这里?”云渡冲他微微一笑。
“不是让你别跟踪我的吗?”
“我没跟踪你,我只是刚好来这里散心,闻见了你的味道,才找过来的。”云渡说道。
危辛一愣:“我什麽味道?”
云渡笑了笑,没说话。
危辛思考片刻,问道:“你每次都能看穿我的僞装,是因为我的味道?”
“对。”
危辛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并没有什麽味道,更别说还是那种独特到他能闻出来的程度。
“到底是什麽味道?”
云渡嘴唇微动,忽然看向外面,抓住他的手腕,躲进了供桌里面。
“你干。。。。。。”危辛话未说完,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嘘,有人来了。”
危辛功力不比平常,竟没察觉到有人靠近,想必来人也是有灵力的,于是屏气凝神,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师尊,这里我们不是来过了吗?为何还要来这里?”说话的人是许舜。
“没什麽,我只是好像感受到了师兄的气息。”云浸说道。
“师伯在凛城四处走动,感受到他的气息也很正常。师尊,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吧,受了这麽重的伤,我先给你疗伤,明日我们再去找师伯。”许舜说道。
“也好。”
危辛听见他们在角落处坐下,许舜正在给云浸输送灵力。
他疑惑地看向云渡,用眼神询问:我们为何要藏着?
云渡挑了下眉:你确定我们现在要出去?
危辛低头看了眼两人的姿势,他背靠着桌子,而云渡一条腿跪坐在他面前,两个大男人挤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若是让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在茍且呢。
许舜又问道:“窦放真的没找人解毒?”
“我一直盯着他,他始终呆在房中,从未出过门,也没人去找过他。现在有温景澄在留意他的动静,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的。”云浸说道。
“他到底为何要给你下毒?”
“我也不清楚。”云浸自问与这人毫无瓜葛,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被下毒。
许舜眼里露出一丝戾气,握住她的手,沉声道:“等抓到他幕後之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许舜,我是你师尊,快松开手。”
“师尊,我。。。。。。我喜欢你,倾慕你!你若是想责罚,就尽管罚我吧,我绝无怨言。”
危辛没想到还能亲耳听到这两人的私房话,虽然是在这种环境下,但又有些控制不住八卦的心,一脸坏笑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不可以,我是你师尊,你不该有这份心思!”云浸断然回绝了他的心意。
“有何不可?师伯都可以不顾身份与戒律清誉,去喜欢一个冷血无情的魔头,我又为何不可以爱慕你呢?”许舜掷地有声地问道。
云浸愣住,无言以对。
危辛也愣住了——狗日的许舜,你示爱就示爱,扯上我做什麽?还明里暗里地踩我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