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几任魔尊,有谁得到了善终?”云渡缓缓问道。
“人必有一死,岂能都推到赤血珠上?”
“可他们的死法,几乎都是一致的,这你应该最清楚吧?”
危辛瞳孔微缩。
其实,他知道得并不详细。
在他神志刚开时,便开始了与赤血珠漫长的对抗之路,第一次出山便走火入魔,意识癫狂,烧毁数村,被正道盯上了。
之後他便常年呆在玄玑宗闭关修炼,对外界的事务一窍不通。
直到几十年前,他能掌控住赤血珠的力量後,殷长老才开始慢慢教他处理教宗事务。
而他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至于前几任魔尊怎麽死的,都是老黄历了,他并不在乎。
思索间,一只手忽然握住他胸前的一缕发丝。
他刚要动怒,就见云渡摊开手,看着手心里的半截白发说道:“上次见你时,你还是满头黑发。”
云渡低垂着头,光线昏暗,危辛看不清他表情,有些分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担忧?
“你擡起头来。”危辛命令道。
云渡乖乖擡起头,他凑近仔细一看,压根无法从的他这张死人微笑脸上瞧出什麽来。
“你管我黑发白发呢。”他没好气道。
“白发虽然衬得你新尚好看,但还是黑发更健康活力。”
“。。。。。。现在是讨论头发好不好看的问题吗?”
云渡轻轻一笑,松开他的头发,仰头笑问:“那你还想讨论什麽问题呢?”
危辛思考片刻,问:“你想不想继承衣钵,做清观宗宗主?”
“你问这个做什麽?”
“你若是想做宗主,我可以助你。”危辛压低声音,靠近他说道。
云渡眼睫微颤,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想与我合作,还是让我做你傀儡?”
“不行吗?”危辛哼了哼,“一般人还不够格呢。”
“劳烦您还是去找不一般的人吧,慢走不送。”云渡起身回屋,取出花瓶,身後一阵冷风穿过。
冰冷的手指贴在他的脖颈上,指尖陷入肉里,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封住他命门。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想杀你?”危辛寒声问道,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麽得寸进尺的。
“你不会。”云渡说。
“你就这麽笃定?”危辛眼神阴冷地靠近他,手指用力,想看他扭曲挣扎的表情。
可是没有。
“你危辛若是想杀人,不会等到这时候。要麽是动了恻隐之心,要麽就是。。。。。。你功力退步了。”对方从容地看向他,目光在他的半截白发上游移片刻,揣测道,“还是赤血珠出状况了?”
危辛瞳孔骤然紧缩,审视着他,发觉这个大弟子的实力恐怕并不简单。
他隐匿于清观宗人群中,就连三个长老都没分辨出来,对方却能一眼发现他的身份。
即便如此,也并无慌乱之色,还敢堂而皇之地将他带回自己的住所,必定是有把握不会受制与他。
危辛收回手,冲他面无表情地龇了龇牙,阴晴不定地说:“我只是觉得你比其他人好玩,想多留你几天玩玩而已。”
“嗯,先是偷看我沐浴,再是夜半三更送我寒兰,擅闯我卧房,魔尊大人,你知道自己在玩什麽吗?”云渡似笑非笑地问。
“玩什麽?”
“玩弄我的感情。”云渡眼神无辜。
“。。。。。。”
危辛忽然很想锤爆他的脑袋!
去他的清观宗大弟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麽狗屎!
“臭不要脸!”危辛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眼前。
云渡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将寒兰种进花瓶里,手指拂过叶片,灵光闪过,花苞缓缓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