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璂一人走在倾心镇的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会在意她这个狼狈的过路人。
也没有人在意,那些勇敢的女子们,已经在大火中失去了生命力。
最多,只会觉得,她们都是不幸的可怜人。
大雨已逝,众人纷纷上街,尽情欣赏着雨后天晴。
而她们,却是再见不到这般风月美景。
如此热闹,她此刻有些觉得,异常地心烦意乱。
姜风璂停下脚步,原地愣了愣,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犹豫片刻,她一路询问,去了家酒肆,酒杯不曾离手。
一个人贴着窗户喝得醉了,日色渐隐,还是酒家的小二苦口婆心劝了半天,自己又要了一坛后,才甘心离开。
薄暮为江南披上一层绡纱,一条石路与一座孤亭连接至水中央,静静站在欲睡的落日下。
八角飞檐边,各垂落一串清脆铜铃。
风起时,铃摇。
江亦动。
嬴霍江从未离开过姜风璂的身边,她就在她的不远处,静静护着她。
她看到姜风璂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孤亭中,桌上的酒坛还未被打开。
而紧挨着一旁,是不知她从哪儿携过的,两只酒杯。
容器虚空,静待着主人的倾洒眷顾。
她有意邀请,她亦是有心赴约。
嬴霍江匆匆赶来,主未言,客不语,她便很是乖巧地坐在她的对面。
半晌,姜风璂缓缓侧过身,打开酒坛,给两人分别倒了一盏。
而后,一手将其中一只酒杯轻轻推了过去,自己则是毫不犹豫地捧起自己那盏。
仰头一饮而尽。
嬴霍江双手接过她推来的酒盏,双眸却不曾落在酒杯上。
姜风璂歇了歇,手中的酒还来不及放下。
因为感受到那人的目光,她望着远处的石桥,轻声笑道:
“一个性格执拗矛盾的人,最需要的,便是一个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爱人了。”
“阿江谢谢你。”
嬴霍江依旧温柔一声:“不用谢。我愿意。”
嬴霍江知道,她喝醉了。
姜风璂接着一句,转了话锋:
“可是,旁人的手不会长在自己身上。那双手最终还是会放开。”
她语气听不出情绪波动,而后,转头和赢霍江对视上:
遗憾,无奈。
嬴霍江看着她眼中的情绪,竟是体会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之意。
试探?试探什么?
她们都不愿说明。
嬴霍江蹙着眉,解释道:
“风璂我不是旁人。”
不是旁人?她该怎样解释?她又会怎样理解?
姜风璂望着面前人真挚的双眸,她看了许久,竟是觉得似曾相识。
不多时,她撤去了目光,低眉轻轻嗤笑了一声,而后,斜过来身,拿起酒坛又倒了一杯。
姜风璂眼神有些迷离,两臂和嬴霍江一样,搭在石桌上。
一手拿起酒盏盯着打量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