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山隐心计流转,想到了一个令人脊骨生寒的可能。
“给沈将军传话,让他派出斥候队伍,寻找阿月姑娘。”
他的唇色泛白,疾步跑向芝麻,蹬鞍上马,冲向前方的敌军大营。
是丹徒干的吗?
倘若真如他猜测的那样,温月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不顾天下苍生,不顾这么多年的蛰伏部署,因他一念私心,让诸州百姓再次陷入战乱,生灵涂炭吗?
可是,容山隐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
他的小月亮,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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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盆地,月朗星稀。
温月从溺水的窒息感里苏醒,她浑身痒,喉间似乎含了刀片,疼得厉害。
天已经黑了下来,远处还有篝火,火焰吞噬柴木,出荜拨声,浓烟滚滚。除了篝火的窸窸窣窣声之外,还有男女野合的、令人面红耳赤的骚动。
温月恼怒地皱起眉头,偏偏她疲乏困倦,动弹不得。
温月感受耳畔呼啸的风声,猜测自己在一片远离军营的空旷草原。
丹徒到底畏惧巴苏,不敢把她带回军营。
她没有吸入太多香粉,这次的哮疾勉强能应付。
温月支起臂骨,勉强起身。可她一动,草丛便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阿琴搡开丹徒,搂住那一层用来遮胸的兽袍,饶有兴致地对温月笑:“你我都是汉人,往后姐妹相称,一同服侍大夏的王子不好吗?”
温月瞥了一眼阿琴,她的胸腔剧烈起伏,每一口经过肺腔的气都喘得那样艰难。
温月声音沙哑地开口:“别拿我和你比,我不会为了苟活,做出这等自甘堕落的事。”
闻言,阿琴的脸色骤变。
她冷笑连连:“是,就你高贵,就你上等。如果你知道我曾经历过什么,或许你就说不出这种话了。”
“你可知,七州沦陷,所有遗民被迫变成大夏人的奴隶,我们没有粮食,没有援军,只能眼睁睁看着亲朋好友死于战火,究竟有多无助?”
“原本待我和气的叔伯邻里,在天灾人祸面前,一个个转了性子。他们不再顾忌常伦,甚至想对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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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在这些畜生手上求生,我何不用自己的身体去攀更高的枝?”
“所以我选择‘贿赂’了大夏的军将,我要他们帮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光那些曾经想侵犯我的旧友。”
“所以,你不过是没遭遇过我的苦难,才能这么高高在上对我指手画脚。”
“错的人,是你!”
阿琴声嘶力竭说完这些话,丹徒虽说懂几句大嵩官话,但也听不太懂这么长篇大论的话。
他只是觉得烦闷,阿琴哭哭啼啼的,十分扫兴。
丹徒推开阿琴,朝温月步步紧逼。
他早就想等温月醒了,这种两方都愉悦的事,自然要清醒时候做才好。
丹徒上前,攥住温月的腕骨。小姑娘的手骨纤细,肌肤娇嫩柔软,果然是想象中的手感。
他另一手触上温月的脖颈,指骨向下,意图扯开她的衣襟。
还没来得及碰上衣领,遭到了温月强烈的抵抗。
温月一拳挥向丹徒,将他的脸打到偏过去,男人的嘴角磕上了牙齿,溢出一道血痕,疼得他龇牙咧嘴。
丹徒吃痛松手,温月趁机溜走。
温月一下子扑到了小腿深的草里。
她的身体太虚弱了,不然凭她的力气,方才一拳就能让丹徒碎掉两颗后槽牙。
温月的步履沉重,明明走在蓊郁的草地里,却像是陷入了泥沼,两腿灌了铅,涉水而行,重得她寸步难移。
女人的暴力抵抗,让丹徒的侵犯欲更加强烈了。
他如同厉鬼,追逐温月,笑着对少女道:“别跑了,你是我的囊中之物。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会对今晚的事守口如瓶,你还可以当那个容监军的夫人,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温月冷笑,继续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