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这满满一大碗米饭,还有堆得凌乱地各种肉和菜,谢长月觉得自己突然胃口大开,能够把它们全部吃完。
吃完饭,又大约等了半个多时辰後,院内的动静渐渐散去。
他的房门口也再次传来声响,居然是顾思远端着个木盆进来了:“来,擦洗一下手脸。”
谢长月愣了愣,忙迎上去。
在伯府中时,家中虽然丫鬟衆多,但是母亲为了表示心意,也经常会端盆倒水伺候父亲洗漱;回到黄杨村时,柳枝也会这样伺候谢二。
但从来是没有像顾思远这样的男人,会干这种事的……
谢长月忙伸手去接木盆:“夫……夫君,我来就好。”
顾思远乍一听,没觉出这“夫君”二字是在称呼自己。
等明白过来後,更是直接决然地躲过了谢长月,实木大盆“咚”摆到架子上,发出沉沉的声响。
他看向旁边白皙纤瘦的小家夥,淡淡道:“不必,我力气大。”
谢长月看着神色依旧冷峻的男人,忽然觉得,或许真像旁人说得那样,自己的命其实真的十分好。
谢长月伸出细长的手指,去拧水里的帕子,轻轻擦了擦脸蛋和脖颈。
他在黄昏出门子之前,已提前在谢家洗过了澡,这会只要随擦洗即可。
顾思远则是进来房间之前,就已经在外面打理过了,所以身上才闻不见一丝酒味。
见人洗漱完毕,顾思远又将木盆端出去,剩水倒在了院子侧边的菜地里。
再回来时,他顺手将房门上栓,严实地锁了起来。
谢长月侧耳听着这动静,白皙手指抓着身侧的大红被褥,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顾思远却仿佛感觉不出这气氛。
他大长腿轻迈几步到谢长月身旁,便开始一边解着身上喜服,一边对着人道:“好了,我们该洞房了,明天还要早起奉茶,早点结束,你就可以多休息一会。”
“……”谢长月。
别家夫君也是这样的吗?
读书人不是非礼勿言吗?
嗯……可能是因为夫君性子太直,也太爱他了吧!
烛火熄灭,透过稀薄月光,红色衣衫层层委落在地。
谢长月微微颤抖着,被轻轻推倒在大红被褥上。
顾思远原本以为,双方这样没有感情基础的亲热,心里会很有些别扭,但是抚上那白如冷玉般肌肤的一瞬,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接下来,他几乎不经思考,双臂微一用力,便利落地将那光滑冰凉身躯紧紧箍在怀中。
砖石砌成的结实炕床,不管上方多麽剧烈的运动,也不会发出声响。
屋内,只有谢长月偶尔控制不住溢出的断断续续哼唧声。
如玉似雪的身体陷在大红色的柔软棉被中,仿佛是深邃汪洋上被风雨摧残的脆弱白纸船,顾思远随意一个触碰,他便发出一连串的颤音和战栗,连白皙精致的脚背都绷得紧紧。
而这极度敏感的反应,却也让人越发着迷沉醉丶无法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最後一声满足的长叹之後,房间内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昏睡过去之前,谢长月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不是说的尽早结束,然後好让他能尽早休息的吗,但是他刚刚怎麽似乎听见,外面已经鸡叫了。
……
木夏显然早有预料,知道新人一旦胡闹起来便没个节制。
于是,第二天起床时,便提前到顾思远的房门前敲了敲,提醒他们别误了奉茶吉时。
顾思远自来机警,瞬间睁开眼,扬着脖子应了一声。
现在五月底,天已经渐热,之前新打的棉被收在了柜子里,两人只盖着一层薄被遮凉。
于是,顾思远一低头,便看见安静埋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红唇微张,一翕一合,睡得正香。
乌黑细软的长发黏答答纠缠在一起,铺在人的肩背锁骨上,还有几缕随着呼吸快要伸进嘴里。他伸手握住发丝往後一捋,想要让人舒服些,这一番动作,却是让谢长月的後背完全暴露在自己眼下,斑斑点点的紫红色痕迹,衬着柔嫩白皙的肌肤,显得极为可怜可爱。
顾思远轻轻蹙了蹙眉,伸手抚上印记,想起昨晚的癫狂混乱。
他竟不知,自己原是那般急色的人。
怀里的人似是被他这动作惊着,小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轻轻哼唧一声:“不要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