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无语,指使他去柜子里找剪刀,咔嚓剪掉了保鲜膜,这保鲜膜也是牛逼,居然没让纱布沾到水。
陆庭颂扔垃圾回来,坐到床头柜前的椅子上,心情很好的注视着宋嘉言。宋嘉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omega,三年不见,越发水灵了,他估计自己看一辈子都不会腻,而且宋嘉言决定让他追了,这是他未曾设想过的,他的老婆,果然是对他还有点感情的,说不爱他,只是口是心非。
宋嘉言有点刺挠,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无语地说,“你看什麽啊?大爷似的。”
陆庭颂就笑:“多久没见了,看两眼也不行?”
流氓味又回来了,宋嘉言真觉得他得精分了,一会儿狗腿一会儿变态的,就说:“你好像有点大病,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别坐牢坐出人格分裂了。”
陆庭颂顿了顿,接着就说:“看了,上周才看过,医生说我最近精神状态还挺好的,可能是快要见到你的原因。”
宋嘉言顿时哑口无言,心情一下子微妙起来,表情犹豫地问:“你认真的?”
陆庭颂点头,站起来坐到床边,伸出手腕给宋嘉言看。
宋嘉言一下子收了表情,看见他手腕与手臂上爬着狰狞的疤痕,不止一道,交错分布,像是被利器生生划开的,而且还很深,增生的疤痕比麦色的皮肤白了一个度。
刚才陆庭颂穿着长袖衬衫,宋嘉言根本没发现,此刻喉咙有些干涩,眉头皱得很深问:“怎麽有这麽多疤,是被人弄伤的吗?”
那样的话,陆庭颂应该更恨他才是。
“不是,”陆庭颂垂眸说,“你走之後,我患上了抑郁症,整天想死,病得很重时,就用钉子自残,不过幸好没死成,不然今天就见不到你了。”
宋嘉言身子不可察觉地颤抖,他想过陆庭颂会恨他,会痛苦,但从未想过陆庭颂会因此自残。
“有一点精神分裂的症状,不过一直在吃药控制,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经常会出现幻觉,幻觉里都是你,”陆庭颂坐到床边,伸手抚上宋嘉言的脸,表情温柔地问他,“嘉言,我写了好多信给你,我一直在等你回信,你为什麽都不回我?”
宋嘉言觉得陆庭颂的表情不是温柔而是阴森,脊背有点发凉,意识到他前夫真是个精神病,而且还是因为他得的病。
他有点慌乱,绞尽脑汁,抓住陆庭颂的手腕说:“你真病了啊,我都没看……不是,我明天就回,你写了多少封,我就回给你多少封,行不?”
“真的?”陆庭颂故意问。
“真的!”宋嘉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比真金还真,陆叔叔,你能不能不要半夜暗杀我?”
“这可难说,”陆庭颂笑,亲他的脸,“我时不时会发病,控制不了自己,除非你愿意跟我复婚,我的病才能痊愈。”
“?”
宋嘉言反应过来,瞪起眼睛,气道:“你是不是又骗我!”
“没有呢老婆,”陆庭颂捏他气呼呼的脸,笑意加深,“句句属实,比真金还真,你不要忘了明天给我回信,不然我就暗杀你。”
宋嘉言感觉自己被耍了,但陆庭颂总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且手腕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如此真实,彰显着陆庭颂为他吃尽了苦头,日夜煎熬。
宋嘉言当初要的就是这样,可现在捧着陆庭颂的手臂,仔细摸摸那些伤疤,心里又说不出的难过,他鼻子酸酸的,无法想象陆庭颂自残时到底会有多痛,他生宝宝的时候是剖腹産,一刀下去叫他疼得一个星期都下不了床,陆庭颂是有多绝望,才会在自己身上留下那麽多长短不一的伤疤?
宋嘉言到底心软了,他又叹了一口气,皱眉说:“你就是想让我心疼你,追不到我,就开始用苦肉计。”
陆庭颂一脸被你看出来了的表情,勾唇问:“那你吃不吃这套?”
吃是吃的,但宋嘉言不甘心就这样跟他复婚,甩开他的手,生闷气道:“不吃,你去把宝宝抱过来,她应该洗好澡了,今晚你睡地上,不许上床。”
“那明天可以上床?”
“不行,等你头发长出来再说。”
“好吧,来日方长,头发会有的。”
“你高兴什麽呢,有了我就剪掉,让它重新长。”
“那我就去买一顶假发。”
“不行,你这属于作弊,要取消考试资格的。”
“老婆,你好严格。”
“……你好啰嗦啊。”
“我只是想多和你说说话。”
“……说话可以,眼神请不要拉丝,快点去,我要哄宝宝睡觉了。”
“好的老婆。”
“……”
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天,明天还是给陆庭颂找个医生看看吧,宋嘉言想起陆庭颂手上的伤疤心里就有点不安,哄完宝宝睡着之後,他关了灯,摸黑看了床尾一眼,心事重重地抱着女儿陷入沉睡。
梦里宝宝哭着叫他爸爸,而陆庭颂在旁边追着叫他老婆,眼眶红红,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先哄哪一个好。
陆庭颂不舍入眠,悄无声息爬起来拿了宋嘉言的手机,用他的手指按了指纹解锁,替一大一小盖好被子,又亲了亲他们的熟睡的脸,摸了摸宋嘉言柔软的头发後,他躺回床尾的地铺上,开始一脸严肃认真地上网搜索美白养发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