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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第52章

病房门被推开,床上空无一人,陆母与陆庭枭原本是要赶来要接陆庭颂回家吃年夜饭的,听见动静马上跑进卫生间,看到陆庭颂狼狈地倒在了地上,满头大汗地痛苦喘息着,当即大惊失色,连忙将他扶回病床上,叫来医生检查他的伤势。

直挺挺躺在床上,陆庭颂面容狼狈憔悴,神智好像有些不清醒,手指也痉挛的颤抖,医生查看了他脑袋上撞出来的大包,又撩开眼皮用手电照了眼睛,旋即命人将他推去了CT室拍片。

一个小时後结果出来,重度脑震荡,差点把脑浆给摇匀了。

包裹好脑袋,吊上水之後,陆母忧心忡忡,忍不住坐在床边垂泪:“你说说你,这都是什麽事啊,好不容易养好了,又马不停蹄摔马桶盖上了,要是把脑子给撞坏了可怎麽办呢?”

脑袋被开瓢,陆庭颂痛不欲生,可那张法院送来的传票更令他心如死灰,他拳头紧握,眼睛无神地睁着,一遍遍感受着头颅内宛如被巨锤重敲的刺痛撕裂的感,仿佛就这样可以减轻一些他的罪过,就可以让他的嘉言回来。

一遍遍的,宋嘉言的名字,在他心底镌刻加深,他産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愿意跟宋嘉言离婚,只要宋嘉言想要,他什麽都愿意做,但他不会放宋嘉言离开,他要待在宋嘉言身边,他不能离开宋嘉言,哪怕离婚了,哪怕宋嘉言拿枪指着他的头,他也要寸步不离的守在宋嘉言身边,死也要死在一块。

陆庭枭把法院传票捡起来放在床头柜上,沉出一口气,像是叹息:“哥,你感觉怎麽样?脑子还痛吗?要不要吃点止疼药?”

陆庭颂动了动眼皮,看向陆庭枭,脑子里一片混沌,却有一根弦吊着他的神智,促使他道:“你去,把我名下的股份,房车,基金,所有能变现的东西都卖了,帮我凑够八个亿。”

陆庭枭微微皱眉:“哥,你要做什麽?”

陆庭颂仿佛魔怔,缓缓说:“负荆请罪。”

陆母擦着眼泪,一下子就意会了陆庭颂的意图,说:“老大,你这脑子别是真磕坏了,哪有人负荆请罪拿钱去的,你也不想想,那宋业德遗産雄厚,嘉言他缺你这点钱吗?”

“不缺,我也得给。”陆庭颂不能转头,一动脑子就痛,所以当即梗着脖子说,“我害他没了公司,没了爸爸,这是我该赔给他的。”

八个亿,他用八个亿引宋嘉言入局,骗得宋嘉言一无所有,他没有什麽能赔给宋嘉言的,只有钱,他只有钱能给宋嘉言,他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凑够这八个亿,这本该是独属于宋嘉言的聘礼,如今却落入了文清手中,叫宋嘉言伤透了心,他该还给宋嘉言的。

陆庭枭沉默,最後说了句好。

陆母唉声叹气:“逆子,你们做出这种事,人家不见得会收下这笔钱,老大,我看你还是把婚离了吧,何必折磨嘉言,也折磨自己呢?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他怎麽可能还愿意同你在一起。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好代替你前去劝说,唉,这都是遭了什麽孽啊,你们两个,怎麽就偏偏爱上了一对仇家呢?”

陆庭枭抱臂说:“我也想问,哥,你难不成就非要宋嘉言不可吗?”

陆庭颂头痛欲裂,嘴唇苍白道:“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们不用再劝我,以後,我不带他回家碍你和文清的眼就是了。”

陆庭枭噎住,半晌後苦笑说:“哥,当初我就不该把你扯进来,省得你我今天落到这种尴尬的境地。”

陆庭颂别过头,闭上眼睛:“不说这些,去吧,把钱凑齐给我,以後我不从陆氏拿一分钱。”

家是回不成了,陆庭枭出去打电话,让一家子把饭菜都带到医院来,年夜饭在医院吃,挂了电话,又去吩咐下属这几天把陆庭颂的事给办了,陆庭颂退缩了一个月,现在终于要有所行动了,宋嘉言能不能追回来另说,只要他哥开心就好。

病房里,陆母忍不住说:“做什麽和弟弟说这种划清界限的话?即便你们有了各自喜欢的人,也不该失了理智,闹得兄弟离心。”

“妈,”陆庭颂看着母亲,心中涌上一层愧疚,“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身为兄长,我没有给阿枭做好榜样,而是不计後果,助纣为虐,把事情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确实是你的错。”陆母是明智的人,该苛责的还是要苛责的,“这件事,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宋业德杀了人,就该报警把他关进去,你弟弟好歹是个市长,完全有办法将宋业德送进去伏诛,我真是不理解,做什麽非要这样步步为营,把事情走到绝路呢?”

是啊,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陆庭颂缄默,良久,才道:“或许,是我自诩正义,实际上却枉法徇私,藏了祸心,蔑了公义,才让一切无路可走。”

祸果已经种下,再如何都于事无补。

“事已至此,你自己好好掂量,要怎麽才能取得嘉言的原谅。”陆母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日渐憔悴的大儿子,心中又叹了一声造孽,她不再说这些伤心事,而是道:“你这脑袋,可真是坎坷,从前也是,遇到泥石流被石头砸了,把我们都给忘了,足足过了三个月才慢慢回想起来,好在这次医生说不太严重,要不然再失忆一次怎麽遭得住啊。”

输液针缓慢的将药物注射进他的静脉中,陆庭颂最近受伤太多,已经不在乎这些身体上的疼痛了,他安静地躺着,没什麽力气再说话,回忆起陆母说的被泥石流砸到失忆的事。

那年他二十五岁,好像是去到山区支教了几个月,临走时忽然就突发了泥石流,他记得自己当时脑袋血流如柱,却还是强撑着从泥石中爬出来,在雷雨天中拨打了求救电话,又打电话给陆母说了遗言,最後还有一通电话是打给。。。。。。

那一瞬间,旧忆似潮水般回旋,适才忽略的模糊的记忆碎片逐渐变得清晰,并一幕幕真切的闪现在眼前,刺耳的耳鸣声充斥脑海,陆庭颂忽而猛地睁开了眼,头痛难忍到坐起来捂着脑袋艰难喘息,眉头紧锁聚成了一个狰狞的川字。

瓢泼大雨将屏幕淋湿,巴掌大的手机屏幕上,宋嘉言三个字极为刺眼,等待通话的时间也变得极为漫长,年轻的时他,在死神的镰刀下茍延残喘,浑身深陷泥泞之中,凭着最後一丝理智,锲而不舍地等待着少年的声音出现。

兴许是老天怜悯,电话被接通,少年稚嫩的声音混杂着嘈杂的雨声响彻在耳际,仿佛破开雨帘,阻隔了闪电,仅仅是喂,您好这三个字,就足以令陆庭颂心满意足,再无遗憾。

他难以喘息,也对宋嘉言说了遗言:“你。。。。。。能不能慢点长大?等我投胎了,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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