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业不想跟他起争执,戳完这一下之後紧跟着说了下去:“事情办妥了,我才回来找你,跟你说清楚。”
秦观气的半死,嘴上还是不肯认输:“你以为我会阻止你处理自己的事?你想多了,你的事跟我无关。”
乔业没理他,探身到副驾驶座,从椅子上拿起一个纸袋。
老刘酥饼,下面一行小字写着地址和手机号。
熟悉的名字和地址,正是秦观最喜欢的那家。
秦观的心猛然一动,像被塞了一大朵棉花糖,由内而外冒出甜滋滋的气息。
嘴角和眼角同时拉动,几乎要笑出皱纹。
嘴上却仍是冰冷:“干什麽?”
乔业打开袋子,往外掏东西。
熟悉的方形纸盒,刚好够装两个酥饼。
“昨天买的,凉了。”乔业说,“你回去热一下吧。”
秦观冷哼一下,接过纸盒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他本来非常恼火,恼火于乔业的油盐不进和毫不在意,现在看到这盒酥饼,他又觉得,好像没什麽大不了。
这人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他也没必要太小气。
他以为这事到这就结束了,扭头想跟乔业说话,却看到乔业又从纸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来。
差不多手掌大小,红彤彤的,看上去很喜庆。
生活中其实有不少东西都是这副模样,打开前难以一眼辨别出来。
可偏偏秦观不久前刚刚见过这玩意。
确切地说,是在梦里见过。
他愣在那里。
乔业把东西递过来,说:“你如果有空的话,欢迎来玩。”
秦观僵硬地坐在那,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东西。
他不肯动手,乔业也不多说,直接把东西塞到他手里。
请柬质地很好,像裹了一层绒,硬生生抓着,刺痛了秦观的皮肤。
封皮是红的,上面硕大的“喜”,即便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字,也让人觉得欢喜。
秦观有种感觉,这个请柬,是乔业选的。
“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没找到机会。”乔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要是愿意,就去,不愿意就算了,没关系。”
秦观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一动也不动。
乔业没有继续说下去。
本来也没什麽好说,他们俩之间,原本也就是这麽回事。
从程远回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该分开,如果不是秦观关着他,一切早就结束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这三年来,他和秦观的关系算不上非常好,可也不算差,秦观脾气不太好,也并不会随便发火。
说话难听,大部分时候是为了气他,像没长大的小孩,赌气而已。
就连这一点,都跟那个人很像。
他明白,也都能理解,所以并不在意。
两人的关系开始的莫名其妙,他想结束的体体面面。
“程先生已经回来了,希望你们幸福。”乔业很真诚地说着,说完推开车门。
嘈杂声响涌入,轰隆作响。
耳朵刺痛无比,连带着脑袋也隐隐作痛,秦观难耐地喘了口气,乔业已经下去了,正站在驾驶座外打电话。
是打给谁的,笑的这麽开心,眼角眉梢全是幸福,就快把爱意挂在脸上了。
还能是谁?
过去三年,乔业从来没对他这样笑过。
哪怕说着“我好喜欢你”,也只是隐约含笑,像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