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黎岄低声提醒,“怎麽现在开始紧张了?”他的手每一次落在穗岁的肌肤上,都能感受到她无法自控的战栗。
她与禾山分明……早就有过了,这正是让黎岄嫉妒到几乎疯狂的一点。
“那不一样。”穗岁说,“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而且……其实上一回我什麽都不记得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极其难以啓齿过去阴差阳错发生的一切。
黎岄忍不住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在储宫中的时候,穗岁是会主动迎合他的,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魅惑,拿捏着他的每一道心神。
原来她也会无所顾忌地展露自己的羞涩和局促。
黎岄发现自己好像对穗岁没有丝毫的抵御能力,才一次又一次不能自已地在她面前失控,带给她无法言说的痛苦。
但他是想给她欢愉的,这世间也只有他才能给她这样的欢愉。
所以不管是穗岁与禾山的那一次,还是後来与自己的许多次,她不记得也好,因为那对她来说都算不得很美好的回忆。
“那你现在怕吗?”黎岄细细地亲吻穗岁的每一寸皮肤,可这非但没能让她放松下来,反而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不怕,但你别这样,好痒。”穗岁托住他的头,小声请求,“抱抱。”
黎岄就觉得她这一声像在自己心口轻轻挠了一下,紧紧抱过去:“是不是冷了?”
穗岁继续小声说:“不冷,羞。”
她不习惯这样坦露自己的一切,哪怕面对着她最爱的人。
是啊,这是她最亲密的爱人。她是可以向他展示自己的一切美好和丑陋的,不应该拘着紧着,反而会引来禾山的不喜。
穗岁眨了眨眼,嘴唇贴上了黎岄的锁骨。
黎岄眸色一沉。
“你,你这是要干嘛……你不能……”穗岁惊慌地往後躲,即使心里在不断暗示自己,身体却将一切生涩和赧然反应得清楚。
可他已经是她的夫君了,有什麽不能的呢?
黎岄将自己学来的一切毫无保留地用在穗岁身上,渴求她无止境地沉沦入他的动作之中。
然而在听见意识被抛去云端的穗岁无意识地哭喊求饶着,念出“禾山”二字的时候,黎岄还是免不了沉下眸色,停住了动作。
穗岁在心荡神迷中挣扎着睁眼,难以忍受他这样僵持着,挠了挠禾山的背,含糊地问:“你怎……怎麽了?”
他真的很想惩罚她,逼迫她看清楚自己是谁,用尽手段让她接受真正的他,忘记那个残缺无用的禾山。
可是黎岄舍不得。
甚至怕她难受得厉害,都不忍心停止太长时间。
等她再难自抑的时候,他沉下身,在穗岁耳边问:“你爱我吗?”
“……爱。”虽然穗岁不明白禾山为什麽要在这时候向她确认这明摆着的事实,却还是颤着声音回答,“禾山,我爱你。”
黎岄垂眼,缓下动作,又说:“我只想听那三个字。”
穗岁忍不住用膝盖蹭了蹭他的腰,不知道他又怎麽了,可只好带着哭腔无助地应道:“我爱你。”
像是怕黎岄还不肯给她,穗岁又啜泣着说了好几声“我爱你”,才终于被放过。
夜很深的时候,黎岄一下下地抚摸着穗岁的头。她的眼睛哭得很红,嘴唇被自己咬得还微微肿着,但是整个人还是那样漂亮,多麽浓郁的夜色都无法将这样绝色的容颜掩盖。
而这个人是他的妻子。
黎岄觉得自己的灵魂要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在为穗岁把他喊作禾山而感到痛苦和酸涩,另一半却为能肆无忌惮地拥抱她感到窃喜。
两种意识谁都不能说服谁,也不能吞没谁,并肩存在在他的脑海之中,相互撕咬着他的理智。
黎岄忍不住把穗岁抱得更近,似乎只有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气息,才能慰藉下他躁动不安的心。
可也许他的动作让穗岁有一些难受,她便在梦中不禁重复着睡前被黎岄逼着说出了无数回的“我爱你”。
“以後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都不能叫我名字,听到了吗?”
穗岁不知道他说了什麽,但被黎岄吻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发出类似首肯的声音。
“你乖些,我会对你好的。”他说,“我只是还不太习惯,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做好你的禾山。”
黎岄心满意足地抱着穗岁陷入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黎一辈子都只能用禾山的名字陪在穗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