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世宇因着他的亲近动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瞪得圆圆,手比脑子快的郑宇盛连忙撒开手,明明单是影子就好似能将成世宇包裹起来的高大,偏偏眼神满是无辜又温顺的样子,让人无法同他计较。
这真的是,成世宇有点儿怀疑他是知道自己吃这一套故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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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郑宇盛开着自己的大奔接着成世宇往他提前联系好的诊所开去,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等快到店里靠边停车,郑宇盛撑着伞举到成世宇头顶带她下车,就觉得温度倒确实很是舒适。
“你原来就是在这家诊所打的耳洞吗?”大概是因为很早就有过这个念头却又被朋友的实际经历蒙上阴影,签合同从来不会手抖的成世宇这次反倒是有些紧张,哪怕已经坐在诊所等候区,一紧张还是忍不住问东问西。
“智羡xi跟我推荐的这家,她说很多女明星都在这边打耳洞,安全也稳定。”
郑宇盛也不是随便挑了一家就带成世宇过来的,他有过前面的调研,至于他自己去的那家嘛,“当时年纪小,假期脑子一热随便在路边挑了一家店进去,好几年前的事,早都不知道店还在不在了。”
他当时真就是突发奇想就立刻实现了,哪里留意了这麽多有的没的,就连刚打完也没有注意,随便找的便宜材质的耳钉就戳上,结果回到家就发炎了。
被本来在爸爸说他“男人打什麽耳洞没有阳刚气”还拦着的妈妈心疼的一阵臭骂。
听到他作为家里的小儿子被妈妈生气臭骂也是称为“我家小狗”时,成世宇没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哪怕知道许许多多的家长都爱这麽叫喜欢的孩子,还是觉得怎麽就这麽合适。
郑宇盛哪里会看不到她在偷笑,不过比起方才的紧张还是现在的表情更好一些,便顺着话题聊着放松她的心情,“那你呢?”
“我是乖孩子,我妈妈从来没有骂过我。”
成世宇很是嘚嘚瑟瑟地摇头晃脑,不如说等到後来他们家里,成世宇的话语权早已胜过了只知道浑浑噩噩度日的成女士。
“我不是问这个。”郑宇盛哪里看不出来,比起自己这个让家长头疼的坏小子,聪明懂事又规矩的成世宇肯定是天底下绝大多数家长都梦寐以求的那一款孩子,“你没有什麽小名吗?”
她的全名来说,未免太大气了一些,哪怕是望子成龙的家人,在小时候应该也都会有更加易记的爱称。
想想按照这个逻辑,难道“小狗”就是他的小名吗?
成世宇笑得更开心了一点儿,于是就连许多年没有提起过的名字也简简单单就同他讲了,“岁岁。”
见郑宇盛面露不解明显没有听懂,成世宇摊开手将汉字写给他看,“岁岁年年丶岁岁平安,也有土地丰收的意思。”
话说到这里,成世宇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每天轰隆隆推着自己头也不回的朝前走,鼓足劲儿要将过去的事抛在脑後,却原来也有很多是她铭记于心的。
因为提前预约,没多久诊所大夫就喊了成世宇的名字,听她讲是打耳洞也不觉得是小题大做,上手摸摸她的耳垂丶又问仔细了她想要打孔的位置,“有自己准备耳钉吗?”
成世宇懵懵地摇头,倒是旁边坐在沙发上当个陪客的郑宇盛说了声‘有’,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已经消好毒的耳钉,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造型,只是材质用的是纯金的。
郑宇盛平日不出门甚至直接用一千元一小包的塑料耳钉占孔,但听人说纯金耳钉可以养耳洞,想想很是忐忑的成世宇,果断还是买的最好的。
医生接过耳钉没有说什麽,拿着耳洞枪只是刚在成世宇耳朵上瞄了瞄就把她紧张够呛,手下意识往旁边伸想要抓住什麽,被郑宇盛顺势握在了手心就没有松开。
在自然而然的牵手中,成世宇过于专注于打耳洞这件事本身,也就没有分神留意两个人更加亲近了一些。
医生见多了初次打耳洞的紧张,也见惯了打耳洞上瘾的人会挑着耳骨等疼痛翻倍的地方打,来诊所的明星也有一些,除了心中嘀咕没想到看上去坏小子的郑宇盛有这麽体贴的一面,还是很称职专业地调整好了位置。
随着耳洞枪的轻响,成世宇的耳垂上留下了两个小小的印子,她这才睁开眼,在那一下之後是耳垂好似被人咬了一口的丝丝拉拉的疼痛,但好歹没有想象的那麽夸张。
“岁岁,疼吗?”郑宇盛见她有些恍惚没有反应,半蹲在她面前认真问道。
成世宇看着身姿放得很低的他眼中满满的自己,疼痛酸胀感一点点弥漫上心脏与眼眶,在不知何时十指紧握中攥了攥他的手指,“。。。疼。”
没人跟她讲过,打耳洞还会有这种症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