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一听被降职,自己以集团太子爷自居多年,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壮着所剩不多的胆量,不忿地摞下一句。
“你给老子等着。”
“尽管去董事长那里告我的黑状,”顾寻摆弄着指尖,眼睛瞟向他,道出一个不争的事实。
“奶奶偏心的是我,不是你这个弃子。”
重重的摔门声划开那平静又令人窒息的疯感,顾青山落败。
顾寻伸出手指,指腹缓缓地摩挲着椅子扶手边缘,镜片後狭长的眼眸半眯着。
权力的确是个好东西。
他下颚线投下的阴影,裹着旧时的恨意。
他随母亲出国,本想定居海外,从此跟顾家划清界限,不再回来。
年年拿奖学金的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即使没有顾家的庇佑也能把母亲照顾好。
当他将自己的想法跟奶奶挑明时,奶奶骂他又傻又笨。
“阿寻,你是我顾家名正言顺的後代,难道就甘心让那小三得逞,占尽本是属于你妈妈的风光,享受我顾家的荣华富贵,让那贱人在人前显摆把正妻气走?”
“问问你自己真的甘心?我就不信,你能替你妈妈咽下这口窝囊气?”
奶奶的一连串质问让他醍醐灌顶,是的,他不甘心,从未。
占有欲在那时与恨意一并在心中种下,也是推着他一路走过泥泞的动力。
随着多年来的相伴,占有欲已是他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手机亮起,是奶奶推来的微信名片。
头像是一只卡通粉色犄角的卷毛小羊,名字是小芷咩咩。
他的目光在手机的光亮下映出柔色,隐现出势在必得。
*
简歌睁开眼,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地坐起来,剧烈的头痛让她捶着发沉的脑袋。
最近为了平息风波紧盯着网上的风向,熬了几个大夜终于圆满解决。
借顾家的势灭了陈佩佩的威风,现在不敢露头。
在这场无故卷入谣言的风波中,她知道小芷即便是赢了,对她的声誉也是损失惨重。
今後的动向,要好好筹划。
她边想边走出卧室,看到沙发边上露出一只脚,悄声走过去,警惕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
窝在沙发里的林达抱着她出行的保姆包,吧唧着嘴咕哝着。
“我还能喝……这麽贵的酒……”
简歌擡起脚,踢了踢睡意正浓的他。
“你怎麽又在我家?”
上次她喝醉醒来,也是看他在沙发上茍着。
“我哪知道,被司机送到你这来了。”被踢醒的林达努力回忆昨晚,扶着简歌上了一辆气派的豪车。
捶着头的简歌这才想起,昨晚顾家的宴席,靠,为了陪好顾老太喝断片了。
“那小芷怎麽回的家?”
猛地想起关键之处震得她脑仁疼,拿起衣服奔向门外,林达的酒也彻底醒了,忙跟出去。
简歌看过太多资本大佬私下里干的那些脏事,她怎麽能这麽大意,醉的一塌糊涂。
真的是解除危机松懈下来,高兴过头了。
在简歌懊恼和林达的担心下,车子一路开往郊外。
姜芷音从起来就琢磨着一件事,也说不上是什麽具体的事,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胡乱洗漱好,坐到餐桌前还寻思着,被秋婶催了几次才动眼前的筷子,去夹还温着的小笼包。
毫无头绪困扰着她,算了,不想了。
正准备吃饭,简歌林达急匆匆地赶来。
有种兴师问罪的架势,她看了眼桌上的小笼包有些心虚。
被简歌告诫要少吃碳水,她是一点没听进去过,现在好了,当场抓包。
简歌上前打量着她,急切地问。“小芷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