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达:“啧啧,这女的实惨!”
简歌:“看到了吧,这就是嫁豪门的下场,纨绔子弟都是贪图一时新鲜。”
姜芷音怎麽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林达看出她的不适,帮着说话。“别一杆子打翻全船人,不是每个有钱人都那样,也有幸福美满的。”
简歌:“那是凤毛麟角,比中大奖还难。”
林达反问:“嫁穷鬼就好了?也不见得会有多幸福。”
简歌:“嫁什麽嫁,女人连面包都没挣到,谈个屁恋爱。”
林达:“按你这说法,大家都别结婚生子,专当社会牛马呗。”
简歌:“当自己的牛马还能出人头地,当男人的牛马只会被唾弃。”
林达:“怪不得没男人敢娶你。”
简歌:“彼此彼此,你就等着豪门千金招你做金龟婿吧。”
好好的带有公益性质的片花,被他们两个吵得乌烟瘴气。
简歌犀利的言语,多少带着敲打姜芷音的意味,她听得刺耳还是拿回家去看吧。
姜芷音端着一碗西梅窝在亭子里看,跟着片花里的女孩感受着恋爱的甜,西梅的汁液在口腔里四溅,真的好甜。
浪漫又奢华的婚礼,女孩在万衆瞩目下缓缓向他走来,长长的婚纱托尾就像她今後的幸福一样绵长。
转瞬间一张眼角乌青,嘴唇发抖的脸近距离怼到镜头前,眨眼间又添了新伤,额头缝针沁着血珠,最後一个镜头是鼻骨错位的她,眼睛空洞呆滞……
一切都是静默的,没有哭诉,没有嘶喊,却振聋发聩直击人心。
姜芷音嘴里的西梅变得难以下咽,胃里泛酸。
晚饭後顾寻和她坐在沙发上,他处理工作,她表面上看手机,实则利用手机的掩护时不时地瞄他一眼。
顾寻合上笔记本,笑对她的小举动。
“昨天不理我,今晚又一直在偷看我,怎麽了?”
姜芷音下午看过片花再加上简歌的敲打,很自然地将剧情代入到自己身上,心里乱糟糟的。
憋了一晚上,终于崩不住了。
她爬到他那头,粗暴地捧起他的脸左看右瞧。
顾寻含糊不清地问,“……在我脸上……找到什麽了?”
姜芷音凶巴巴地说,“找你家暴的潜在证据。”
他拿下按在脸上作乱的手,笑着说。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家暴在顾家的根基最深。”
姜芷音心突地一下,“……!”
顾寻眼露异样,在灯光下闪着玩味。
“我小时候不知目睹了多少名场面,奶奶一脚蹬掉拖把头,拿起棍子就追着爷爷满院子打。”
“到了顾青山他是不敢跑的,被奶奶提着耳朵跪祠堂,还是那根拖把棍,边打边指着顾家牌位骂着祖宗十八代。”
顾寻认命地哀叹着。“以奶奶那麽喜欢你的程度,拖把棍有望打满祖孙三代。”
“担心家暴的,应该是我才对。”
噗~姜芷音比之前憋得还难受,终于忍不住笑倒在他怀里。
他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可怜加哀怨。“再加一条,你不理我也算家暴。”
姜芷音俏皮地问,“那你投诉无门可怎麽办呀?”
顾寻故作无奈,眼角堆叠的爱意却出卖了他。
还能怎麽办。“宠着呗。”
窗外多事的风有意将廊下的灯吹熄,惊觉不似烛火那般娇弱,打了个旋儿便寻往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