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漓遏制住纷乱的心虚,快速摇摇头,本来她最初的计划里也没有林鹤时,这段时日,已经是意外。
花漓咬紧唇瓣说:“我不知道,我来到这里就不见有人,正心慌,你就来了。”
林鹤时沉默了很久,也无法说服自己她不是在说谎,眼底的冷意一再升起,这样的情况,她还要说谎,她在瞒什麽?
自头顶落下的目光锐利深邃,仿佛要剥开她的身子,往心里面钻,花漓心慌意乱,只觉喘不过气,逃避般抱紧林鹤时的腰,“真的没事了,我们快走吧。”
林鹤时讥嘲勾唇,深眸凝着她慌颤的眼尾,现在是连装都装不像了麽,由此可见,她说的不认得萧琢,本就是谎话,不仅认识,她还是真的在意萧琢的啊。
是不是,他不该来,成全了她跟萧琢走。
做梦。
心脏被缠裹勒紧,分不清是妒还是怒,林鹤时死死压抑着,“你当真没有要和我说的?”
花漓胡乱摇头,林鹤时冷笑,面沉如水。
回去的马车上,一路沉寂无言,林鹤时更是在把她送回府上後,就不见了踪迹。
花漓枕着臂恹恹伏在桌边,情绪比以往哪一次都要低落,萧琢那个狗贼虽给了她三日,但她不能真等到最後那天,一定要提前走,只是现在她的路引还在林鹤时身上。
花漓扶着桌面坐直身子,得去找出来。
林鹤时反正也不在府上,花漓蹑足潜踪的去到他住的院子,然而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路引,花漓眉心紧蹙,会放在哪里呢?
还有书房没找,只是眼看天色已经黑透,林鹤时随时会回来,花漓咬唇挣扎了几许,豁出去溜进书房中。
她举着油灯翻找,终于在书桌下方的抽屉里看到了自己的路引,花漓喜出望外,拿起路引,却听屋外传来脚步声。
林鹤时回来了。
花漓大慌,现在遛肯定是迟了,何况她还点着烛,一看就是屋里有人,藏都没出藏。
脚步声越来越近,花漓一咬牙,把路引放了回去。
随着门扉被推开,林鹤时一眼就看到桌案後伏着的少女,下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露出的眼睛闪闪烁烁,“你怎麽才回来。”
林鹤时黑眸深攫着她不说话,花漓紧张的心口直跳,应当看不出她是来偷路引的吧。
林鹤时垂了下目光,反手将门关上,身影踱进屋内,“已经很晚了。”
“所以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了?”
花漓瓮声瓮气的埋怨,心里想着要怎麽把路引拿走不被发现,一擡头,林鹤时的身影已经压到她的上方。
“那你过来,是想清楚,要对我说什麽了?”烛火的光亮被挡在林鹤时的身阔之外,面容隐在无光处,脸上的神色晦暗难辨,只有黑曜的眸里能看到一点光弧。
洞悉锐利的目光看得花漓心发慌,她故技重施,一把抱住林鹤时的腰,“今日我真的吓到了。”
花漓委屈万分的靠到他怀里,本就细软的嗓音格外轻声轻气,“你都不来安慰我。”
林鹤时不为所动,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头与自己对视,目光深得像要钉进她心里,“那你总要告诉我发生了什麽。”
花漓说不出话,或许是马上要离开,满心的不舍漫得浓烈,连佯装的委屈都变得真实。挣开他钳制在下颌的手,将脸贴回他怀里,两只腰上的手臂不住圈紧,再圈紧。
又想用这种招数蒙混过关麽,林鹤时笑得讥讽,冷然的眸子滑过她湿潮潮的眼瞳,却还是软化了几分。
花漓双臂搂的极紧,明明做好了决定,为什麽就是那麽不舍呢。
小姑娘似用了极大的力气来抱自己,林鹤时蹙眉想拉下她的手,细嫩的指头却反将他的手臂缠了进去,一直用力到细细的在颤抖。
林鹤时垂眸,打开手掌,将她的手拢进掌中,“花漓。”
你什麽时候能对我说真话,
什麽时候我才能分辨,你的依赖,喜欢,到底是真是假。
黑眸中滑过些自嘲,口吻却轻,“我在。”
花漓缩颤的心脏猛烈跳停,细小的情芽泛滥而生,她擡起脸庞,看了林鹤时很久,像是下定了什麽决心,扯着他的衣襟将他拉下,将唇贴到他的唇上。
不似以往像个妖精般磨人,花漓胡乱亲的没有章法,只有纯稚的本能,连舌头都挤不进林鹤时的口中,她急得轻轻呜咽,贴着他的唇委屈蹭动,脖子愈加後仰着,把自己往前送。
娇甜的小姑娘与他而言就是毒丶是瘾,遑论这样如同先祭的情态,林鹤时喉结滚了两下,啓唇含住她的唇,探舌勾搅住瑟颤的小舌。
林鹤时似乎是耐着性子温柔了须臾,只是这点耐心很快耗尽,温柔换成风雨俱袭,虎口扣住她的下颌,手指微恰紧她的脸腮,迫使着她将嘴张开,好让他欺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