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跑的过十三,跑不过十五。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苏小刀。
她回过头来,看着沉吟不语的苏梦枕,问他,“你有什麽打算?”
苏梦枕颌首道,“有。”
“我也能帮忙的。”花晚晚赶紧说道。
“我知道。”
苏梦枕握住了她的手,“但此事暂且急不得,我也还尚未能理出个章程来,当下还是先行处理你想办的事。”
花晚晚点了下头,正待说什麽,却在此时,微寒的秋风中忽而传来了一阵奇异的花香。
花晚晚立时起身走到包间门外,苏梦枕亦是跟了过去。
然後他就看见,自楼下缓缓走来六个少女,乌发垂肩,白衣如雪,手中各自提着一篮子□□,一路上来边走边扬,将楼梯铺就成了一条馥郁芬芳的花毡。
少女的身後,一个白衣配剑的青年男子徐徐而行,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上来。
青年剑客头戴一顶檀木珠冠,一袭白衣洁净如雪,缓缓走来之时,有如天上谪仙人降临凡尘。
霎时间满堂寂静。
这是,白云城主叶孤城!
传言中,他自张家口遇上了唐门的唐天仪,不知因何缘故起了冲突,唐天仪被叶孤城一式‘天外飞仙’重伤,而他自己,亦是中了唐天仪的一把毒砂。
那是蜀中唐门的毒药,毒性猛烈,这世上难寻到可解毒之人。
但花晚晚知道,他故意于决战的前两天,往春华楼走上这一趟,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罢了。
他本就不曾受什麽重伤。
左边角落里有个年轻人。
年轻人的面容英俊,但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却僵硬又扭曲,硬生生破坏了那张英俊的面容。
他是唐天容,亦是唐门中人。
当叶孤城将唐门剧毒的毒砂比作一点尘埃之时,他的脸色更是变了,变得有如食尸鹰般残酷。
他解开那身衣着华丽的长衫,露出了内里的一身劲装,以及让衆人见之色变的——置于左右胯骨边的两只豹皮革囊,一双鱼皮手套。
豹皮革囊里装的是什麽,鱼皮手套又是用来作什麽,衆人心知肚明。
唐天容面色凝重,他知道自己或许根本不是叶孤城的对手,但事关本门毒药暗器一道,唐天仪已经失手,若是他此时在这里露了怯退了缩,唐门自此便要沦为江湖上的笑柄。
他缓缓戴上那双鱼皮手套,手套上似有点点惨碧色的荧光微闪。
唐门的毒砂,对这个江湖上的人来说,比起瘟疫还要来得更为可怕。
唐门毒药暗器之所以这般可怕,一是世间难解的毒,二则是,唐门子弟出手的快,快到令人措手不及。
但此时此刻,他的手仅仅只是一动,他还未能出手,叶孤城的剑光已然迎面而来。
唐天容面色发白。
叶孤城的飞虹剑比他更快,快得令人难有招架之力。
这一瞬,他躲无可躲。
但下一瞬,却见另一道剑光同时袭来。
这两道剑光,好似一样,却又不甚相同。
一样的绚烂辉煌,有如天外飞仙落凡尘。
一样的出手如电,有如雷霆一击顶万钧。
不同的,是使剑之人。
衆人仅是一眨眼,再一眨眼。
叶孤城的人便已落回到了鲜花之上。
而出了另一剑的人,亦是落回了楼梯处的包间门口,落到了另一个男子的身边。
那个男子在这微凉的秋风中,一袭缟杏色衣衫之外,还披了一身玄色大氅,穿得比常人厚上了许多,身形清瘦,面色也较为苍白,时不时的抵唇轻咳几声,似是重病缠身之人。
但他那如同燃着寒焰的一双眸中隐含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利光,以及他袖中若隐若现的一把闪着绯色水光的刀,皆让衆人不敢小觑。
更别提他身边的姑娘,刚刚可是同样以一记‘天外飞仙’拦下了叶孤城的飞虹剑,救下了唐天容的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