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仍是因为他没能保护好她。
但这一次,他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她身上的衣裙已有不少刀剑划过的痕迹。
红裙染上的血,有其它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她是那样怕疼的姑娘。
换作平时,她早该委委屈屈的喊疼了。
可是而今呢。
她不管不顾埋头厮杀,仿佛完全封闭了痛觉,兀自沉湎于血腥杀戮的愉悦快感中。
阿晚,这就是你说的夜兔一族的命运吗?
最终结局只有战斗至死这一条路的,被诅咒一族。
花晚晚的目光空洞无神,却又混沌迷惘。
但她的杀意仍然还在簇簇燃烧。
可她的手却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她歪了歪头。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但不论是谁,遵从你的血,杀了他。
她的另一只手猛然扼上了他的颈间。
苏梦枕随之感觉到自己脖子一紧。
但他的手却放了开来,不再扣住她的腕。
他的手慢慢抚上了她赤红的眼尾。
“阿晚。”
她的手开始逐渐越扣越紧。
苏梦枕的呼吸也随之变得越发艰难。
但他仍然竭力出了声,“不要……逃避。”
他知道。
她从来都很坚定,从来都很努力的在与夜兔之血作着顽固抗争。
他也知道。
若不是因为他,她不会向夜兔之血妥协。
她也不会让自己沦为只剩杀戮本能的野兽。
苏梦枕竭尽全力露出了个安抚的笑来。
他的手还温柔至极地覆在她的脸上。
他其实不曾对她说过,他最喜欢看着她脸上的笑。
那个不论什麽时候,不论身处何种境地。
脸上都带着无畏笑容的她。
从来都是他的骄傲。
好似只要看着她的笑,就算再如何痛楚万分的伤病他也都能撑得下去。
可是她如今却是不再对他笑了。
那个时候,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也是他,没能及时阻止住她。
如果这是作为夜兔必当承受的最终命运。
那麽这一场杀戮之局的罪过,就让没能及时阻止你的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
所以,阿晚,不要逃避。
再对我,笑一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