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东宫门口,她忽然停住,问门口的侍卫:“今日礼部有人来过吗?”
侍卫:“礼部侍卿秦大人来过。”
棠溪琅点头离开,所以说啊,太子入主东宫二十年,手下那麽多忠心耿耿的官,查个人怎麽还找她呢。
“臣观琅王殿下一片纯然,没有什麽野心。”
太子:“孤早说琅儿惫懒,不爱这些权柄俗事,你们还不信。”
大学士观察着棋局,细细思量着,落下:“臣等都是为了太子殿下您,琅王殿下毕竟深受陛下宠爱,和几位重臣子嗣关系良好,若是争起来,未尝没有可能。”
太子冷笑:“为了孤?”
“那你把男儿聘与本王。”
“那不行。”
太子紧跟着追下一枚棋子:“怎麽不行?你不是对孤忠心耿耿吗,孤若是和你的男儿在一起,不是更有利于你对孤效忠?”
大学士跟上:“………”
“臣的男儿才三岁。”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孤看你家男儿很满意。”
大学士无语,这是为了报复她们促成这件事情?现在倒是心疼起妹妹了,早些也没说拦,不愧是太子,既要权利又想顾亲情。
虚僞的很。
两人一来一往,这次棠溪琅去豫州府,是太子的幕僚和拥趸提出想试一试琅王。
首先豫州府这位府尹和太子的关系不近不远,其次这位府尹确实仗着太子的名声敛财,最後,就算琅王有异心想借此事发挥弹劾太子,也不会对太子産生太大的影响。
太子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什麽人,但也被幕僚说动了,琅儿出宫接触外面的人这麽久,又入了官场,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带坏?
若是琅儿生出了野心,她希望能快刀斩乱麻,让琅儿看清楚八年布局的差别,不要坏了姐妹情分闹的更僵。
宫中从小只有她一人,在六岁时被封为太子,她是真的喜欢这个胞妹,疼爱了这麽多年,自然不希望生分了,她在这个位置看的很清楚,没有人能一直可信。
有时候她也会想,琅儿不想要皇位吗?但是她确实最讨厌这些勾心斗角的琐事。
豫州府一行,结果是好的,琅儿对她这个姐姐依旧十分信任依赖,也十分为她着想。
大学士:“侥幸侥幸。”
将太子的棋子吃了十几枚。
太子几个回合又压回去,斗得不可开交。
“为了自己的权利和野心,就别把忠心挂在嘴边,孤只看你能做什麽。”
回了礼部府衙,棠溪琅神色如常,见到浇花的礼部侍卿打了个招呼,回屋子看今年童生试的卷轴,县试已经考完了,还有几天就是府试,各地县试的名单已经上报礼部,她简单翻了一遍。
这就又没有事情可做了,棠溪琅呆的比往常更加无聊,摆弄起自己桌上的纸来。
“咻——”
一道弧度划过堂屋,飘到了对面人的桌子上,那个司中吓了一跳:“殿下?这是何物?”
棠溪琅接过被还回来的纸飞机,笑了笑:“叠着玩儿的,纸飞鸟。”
“殿下大才,此物竟然可以将一张纸飞出去………”
棠溪琅不知道怎麽了,今天格外的烦躁,不想听她絮絮叨叨,和上官打了个招呼,溜了。
她去别的衙门串了个门,穆羽飞忙的飞起,真契合了她的名字,路过之後又去找了宋博衍,这人在哪儿都一样的不正形,也正闲着呢,干脆坐下和她呆了会儿。
宋博衍看出她心情不快,也不多问,熬到下班就拉着人去了一场饭局上。
“谁像你这麽无趣啊,下了值当然是去过大人的生活啊,走,今日张娘子请客,我们去搓一顿大的。”
棠溪琅稀里糊涂的跟着上了马车,到了才知道:“你竟然来这种地方?”
只见马车停下的地方,正对着一座香味弥漫丶乐声飘渺的红楼。
“这种地方是什麽地方?锦客,你竟然没有来过吗?”
棠溪琅转身:“有什麽好玩的,走了回府去。”
宋博衍一把搭上肩膀,带进去了:“今日带您看看有什麽好玩的,别急着回啊。”
棠溪琅:“没记错的话,你刚成亲两个月吧?”
宋博衍笑了笑:“哈哈不过夜不过夜,这是雅肆,放心吧。”
她再如何也不敢带琅王殿下去那种脏地方啊,男郎还是得干净才惹人爱。
棠溪琅放下心来:“好吧。”
加上心情确实不太好,在外面呆会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