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你的族人因你一己之私,谋害皇子而获罪,你认还是不认?”
芙蓉心如死灰,半晌才反应过来听到的话,陛下下旨,他怎麽能不认?
忽的看向棠溪琅,对上她幽深的视线:“陛下!仆犯下滔天大罪,千刀万剐也难辞其咎,但是仆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不是为了谋害皇子啊陛下,仆的族人是无辜的!”
在这种时刻,芙蓉开窍了,眼睛炯炯有神:“谋害皇子是诛九族的大罪,给仆十个胆子,仆也不敢,仆一开始针对的,只有柳小郎一人,不是因为他赐给殿下害他,仆上午就将柳小郎捂晕过去推到湖里。”
对啊,只要他没有谋害皇子,就牵连不到族人,横竖都是死。
芙蓉被这样一吓一呵,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说到纯奉君命他和另一个宫男夹带私货,将禁药带进宫,结果被柳塘风撞到两人给药,才痛下杀手。
他刚要一秃噜说出带的禁药是什麽的时候,棠溪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及时打断收住:“母帝,事关纯奉君,只听他一言之词不合理,不如命人将他和另一名宫男关起来,您再好好审问他们一番如何?”
“若是这宫男为了脱罪攀咬纯奉君,也省得现在传出来被人误解,坏了纯奉君的名声。”
她还记得不能将陛下的私房事宣扬出来的事情。
皇帝了然,虽然她不在意这种事,自己是皇帝,难不成还有人敢说她闲话?
但琅儿知道为她着想,也顺势答应下来,深感和琅儿母子情深,这件烦心事完全没有破坏她一分心情。
最後,棠溪琅带着一大堆安慰赏赐回了府,皇帝本就查出了真相,御笔一挥,芙蓉认错及时,被改为杀一族,纯奉君被贬为最低等的小侍,五皇男也被没有加封号的赐婚出去。
棠溪琅收到最终的消息,不知道哪个大聪明给纯奉君出的这种主意,以为不是给殿下用的药,就可以逃过责任?
想到在自己眼前下旨,被夷三族的芙蓉,棠溪琅心情沉重,说她僞善也好,芙蓉母父姐妹九人。
九条命,是她推了一把。
她不认为芙蓉该活,只是主犯尚且只是贬位份,他这个小喽啰竟然死了全家,棠溪琅不免会想,如果没有她这样搞一把,会不会不至于此?
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练习大字一个时辰,棠溪琅才缓过来。
皇权,帝王,琅王,来到大昭第十六年七个月,棠溪琅更深刻的认识到何为权利。
牢房中,芙蓉接下圣旨,眼角含泪,叩头谢恩:“仆,谢主隆恩。”
经义面色为难的站在书房外,殿下只留下不许打扰的吩咐,已经将自己关在里面很久了,晚膳都没有吃,现在已经超过殿下平日要休息的时间。
书安眼珠子一转,去请来了巧玉,她知道这样很险,甚至殿下可能因为她自作主张而不重用她。
她从小心眼就很多很灵,上有大姐下有小妹,还因为心眼多不招母父待见,今日跟着殿下行事,隐约发现了殿下心情不虞的原因。
知道自己跟对了主子,殿下仁慈又聪敏,哪怕自己不能成为心腹又如何,殿下的身体重要。
“殿下一直不肯出来,午膳过後也不曾用食。”
巧玉一听也急了,知道厨房一直热着膳,去装了些,就拎着食盒去了书房。
经义不敢放行:“小侍,您就别难为仆了,殿下吩咐了不许人进去打扰。”
剜了眼书安,殿下都发话了,竟然还敢擅自去将巧玉小侍请来,若是巧玉小侍得了殿下责罚,她知不知道这样会得罪两位主子。
巧玉:“我只是给殿下送些吃食,殿下一直不用膳,胃疼怎麽办。”
僵持了一阵,反而是棠溪琅先拉开门:“吵什麽呢,晚上这麽安静,再小声也能听到。”
巧玉拎着食盒挤过来:“殿下。”
棠溪琅看了眼被举到眼前的食盒,还有巧玉那忐忑又倔强的眼神,无奈:“都拿了些什麽?本王确实有些饿了。”
巧玉抿唇笑着,拉过她的手往书房走去。
“在这里吃?”
“再换地方就凉了,委屈殿下在这里用膳吧。”
“还是巧玉贴心。”
巧玉将食盒轻轻一放:“仆也想知道,书房里有什麽新奇东西引着殿下,连晚膳也不用了。”
棠溪琅笑他连生气都不会:“你应该用力点儿放下,发出“咚”的一声,本王才知道你在生气。”
巧玉:“殿下,真是的,您的饭还在里面呢,怎麽能乱放。”
棠溪琅等他摆放好,手一用力将人揽到怀里,抱在腿上,闻着熟悉令人安心的桂花味:“如果本王真的在书房养了个勾人的小妖精,巧玉要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