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御史,这样处罚你可满意了?”
虽然知道是为琅儿办事,但皇帝还是看不顺眼这个人。
席嘉志再次叩首:“陛下心怀天下爱民如子,又一视同仁赏罚分明,百姓有陛下是百姓之福,臣斗胆犯上,陛下不弃,是臣之福,臣席嘉志叩谢陛下。”
她没说满不满意,绕过了皇帝言语上设下的坑,这种时候她要是真说满意,那估计一辈子就止步于此了。
这下……大家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人,当衆拍马屁啊?
其实在场人都拍过马屁,不,是龙屁,但是都是私下里或者在奏折上,哪怕紧急需要也是暗戳戳的,哪有这麽明目张胆义正言辞的?
皇帝被这样一通夸,心情诡异的好了些,不想笑的太明显让大臣们看了去,挥挥手,假装板着脸:“好了,说得好不如切实去做,为民造福,你今日做的很好,不愧张大人洞察,将你分去御史台,以後好好做吧。”
席嘉志彻底放下心来:“是,谢陛下。”
再次叩首,才缓缓站起来,这下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和刚才不一样了,还以为是个傻的,结果……
“各位大臣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
皇帝点点头:“散朝。”看向棠溪琅:“琅儿,你来一下。”
太子路过,无奈摇头:“你啊,等着挨骂吧。”
棠溪琅耸肩摊手:“没事没事。”
去了圣元殿,皇帝虽然表现的很生气,但棠溪琅知道她没生,皇帝生气她见过,可不是这样子的。
“就为了让他抄经书这麽一件小事,你还值得闹上朝?和你五皇弟有矛盾找朕来不比这简单?”
棠溪琅:“儿臣现在已经长大了,遇到事情怎麽能一直找母帝告状呢?儿臣要以大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果然,她这样说,皇帝根本不会生气,只觉得好笑:“你还大人呢,说说吧,姐弟之间能有什麽矛盾?”
棠溪琅春秋笔法稍加润色:“母帝,这次是五皇弟太过分了,儿臣实在气不过。”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很纠结犹豫,酝酿了一下说:“五皇男说儿臣没福气,府上生不出来孩子,以後光景会很可怜,就是除夕宴的时候,当时儿臣夫郎正值临産,他说这话实在是……难听,那天是侧侍陪着儿臣进宫,让他看到更加讽刺儿臣。”
皇帝拍了下桌子:“这个老五!一点儿手足情仁慈心都没有。”
她又安慰棠溪琅:“现在你府上小世子平安健康,不必在意他说的话,哎,是朕错怪你了,罚的还是轻了。”
棠溪琅:“哪有啊,若不是知道母帝您肯定向着儿臣,儿臣也不敢胡闹,母帝您对儿臣最好了。”
“等睿儿大些了,儿臣带着她进宫请安,给母帝尽孝。”
皇帝哈哈笑着:“是尽孝还是来讨赏了?好,朕等着你家的小睿儿。”
这样说的她也有些想孩子了,想着一会儿让太子把三岁的孙子带来,三岁的孩子最是好玩儿的时候。
後来就是这样了,虽然大臣们都在怀疑席嘉志是琅王的人,但这话有勾结朋党之嫌,没人敢说,只能说棠溪琅和席嘉志是同窗情谊了。
回到现在,棠溪琅说了下母帝的反应,安慰姜春祺不要担心多思。
姜春祺点头:“是,殿下。”
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都是弟弟都不省心,确实不是同一个母父,心很难处到一块儿去啊。
棠溪琅陪了他一会儿,又去看了看巧玉,才去了柳塘风院子里。
现在府上人多了,她也觉得忙了点儿,不过还好的是她一视同仁,除了有孕的天天去陪一会儿,别的按着顺序来。
柳塘风趴在桌子上,侧脸贴着桌子上的纸,口中发出“啊啊啊”平稳又卡顿的声音。
棠溪琅看的好笑:“这是在做什麽?”
柳塘风猛的擡头,纸还贴在脸上了,他伸手摘下来:“殿下~~~”
这句殿下让他叫的一波三折又黏又腻,棠溪琅忍不住心里“咦~”,有点嫌弃啊。
再嫌弃也不能不要这个小黏人包,棠溪琅走到他旁边看写什麽这麽发愁。
他欲哭无泪的伸出手要抱抱:“殿下,塘风好想您啊,您是来救塘风了吗?”
棠溪琅顺势抱起他,像抱孩子一样拖着屁股,拍了拍,然後走去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