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安慰她:“不过是战败国送来的贡品,放在院子里不必理会,何至于让自己不舒心。你後院,不也有一个别国皇男吗?”
棠溪琅有些不好意思,她都这麽大了,母帝她们还当她小孩子呢,未尝没有他的关系。
“那不一样……打仗时塘风还小,是在昭国长大的,算是昭国人。”而且人总是会对自己长久相处有感情的人更宽容一些。
太子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看向皇帝:“若是母帝需要,就赏给儿臣吧,放过琅儿。”
太子和皇帝一样,是标准的掌权人,不过是送来个贡品,喜欢就宠一下,然後放到一边就行,不算什麽,所以她们连问即将送来的皇男相貌品性都没有问,因为对她们来说,不重要。
皇帝笑着点头,一件小事,定下来就行。
棠溪琅不一样,这是她亲自经历的战争时期,自己的好友还参与其中,清楚的知道伤亡几何,所以不能单纯的当做一场矛盾来看待。
她有些类比前世了,不能接受如果自己生活在那个时期,打完仗先辈们流的血还没凉,就和敌国成亲。
但其实,这其中的性质也不太一样,反正有太子姐姐在,她不喜欢就顺着心意拒绝了。
结果,躲过了母帝这里没躲过父後那儿。
“怎麽了?这麽发愁。”棠溪琅进了正院,看到姜春祺一脸发愁的走来走去,拉着他坐下安抚他的情绪。
姜春祺难以啓齿,但是今日皇後叫他去,又提起了年初的话题,皇後这次语气不太好,问起他大半年了都没有动静,是不是对自己这个父後不满。
他一开始是真的忘记了,後来打仗的几个月,殿下又忙,他也不想为着这些事情让殿下为难,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是父後……”
棠溪琅苦笑,还以为父後又在催孩子。
确实开年到现在,宠幸最多的春祺还没有消息,其她人更不用说,也是这半年她比较忙:“父後那边不用担心,顺其自然就好,你可千万别听他的吃什麽药,你看静侍君的孩子,从生下来大病小病不断,多可怜啊。”
姜春祺叹了口气,迟早要说,何必现在遮遮掩掩:“不是这件事。”
棠溪琅疑惑,只听他低声讲来:“父後不满後院空寂,想着为您添两个小侍,之前您拒绝了,父後又盯上了兰家哥弟,说……说他们此生无望被聘走,与您有缘,就纳入府中更名正言顺一些。”
棠溪琅问号脸:“什麽名正言顺?”
“父後认为,您救下二人并留在府内,是有意收入房中,只是碍于臣侍久久不开口,才没有合适的时机。”
棠溪琅:“……”
她叹气:“父後真是瞎操心。”
她不想说不好听的话,母帝宠幸那麽多小侍,也没见她在意过父後同不同意,有没有开口啊。
但是皇後的出发点在棠溪琅这里,别人都能说,棠溪琅却不能不认这个好:“等明日,我去和父後说一说,父後可能是误会了,也是关心府内子嗣,你这两天先别去宫中,以免迁怒你。”
姜春祺不得不提醒她:“臣侍不要紧,只是,今天随着臣侍回府,父後给兰家哥弟二人赐下了不少礼……虽然臣侍已经下令府中不许谈论此事,但,当时声势较大,府中衆人私底下如何想的是禁不住了。”
棠溪琅拍了下桌子,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声势大,我看就是故意的,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就不能压下去了。”
姜春祺沉默着,给棠溪琅揉手。
最後还是他开口劝慰:“父後是病急乱投医,成亲已有两年多,府内迟迟未有消息,而且伺候您的人太少了,父後担心也是正常,不如顺了父後的意?”
棠溪琅慢慢收回手,挑眉看他:“你劝本王收了他们?”
姜春祺眼皮一跳,喉咙发紧,他知道殿下不高兴了,低声解释:“父後在年前就提过多次想为您纳侍,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兰小郎他们相貌上乘人品又佳,不算陌生人相处起来您也不会厌烦,因着之前的事情姻缘不顺,入了府里也算下辈子有了依靠……说到底,也是臣侍无用,若是有了子嗣也能免得殿下被父後逼迫,只是这大半年了,臣侍的身子,都没有动静……”
他伤感的摸上肚子:“臣侍怎麽可能会一点儿不难过呢,多一个人臣侍就会少见殿下一天,可是父後,臣侍更担心您和父後吵起来,或者再领回来品性不知的人,後院和谐殿下才能开心。”
他眼角含泪,将真心话掺在解释里,棠溪琅也很难不动容,抱住他拍拍後背安抚:“既然是为了我考虑,下次只说你自己的想法,我喜欢听。”
姜春祺点头:“嗯,臣侍不会在这样了。”
比起皇後,他更担心殿下生气,吸取教训,以後一定会对殿下坦诚,绝不拿殿下的主意。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两年太子的小儿子会走会跑了,甚是可爱,父後每次都要抱着疼一阵,更关心我的後院了,我还以为拒绝了就好,没想到他会以为是你忌度不让纳侍。”
棠溪琅也没想到父後竟然找春祺说过很多次,可是後院三个人,很少吗?
“臣侍看父後这次,是铁了心要给您赐下小侍。”
棠溪琅第二日上完朝就去了皇後那里请安,本来一脸开心的皇後,听她说完事情一下子拉下脸来。
“琅王夫好本事,还告本宫的状。”
棠溪琅哄道:“他哪儿敢啊,是儿臣想着来给您解释一下,儿臣对那两个小郎,真的没有私情啊。”
皇後瞪她:“不争气,谁说你们有私情了,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你救了那对双生子,他们一定对你心怀感恩,仰慕倾心,这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