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沈穆,前几天我最後一次驱阵召唤,是不是就是九月二十。”
沈穆沉默,他不知道这回该回‘是’还是‘不是’。
三年前刚找到程曲的时候,谢玉虽说她不是,但有几次送来的照片,也如现在这样,让他整个人亢奋不已。只因照片上的程曲,有几个角度,神似某人。
沈穆不想泼冷水,但事实就是如此。
九月二十。谢玉最後一次利用邪祟煞气驱阵的地点是在朲毓国际,虽然也是九月二十,但程曲那晚在新恒酒店,不在那里。
沈穆纠结着:“谢玉,我……”
‘叩叩’
蓦地,房门再次敲响,不过这次,来人却是直接进了房。
黑帽罩面,黑袍落地。此人就是那林间暗处窥视了朱目程曲交战公车全程的黑袍男!
“啧。你这身体,还不如个死人。上次来找你你都快死透了,居然这回又活过来了,真是稀罕。”
沈穆皱眉:“你怎麽来了?”
“好意思问?不是你们喊我用那亡车去试探朱目的?结果呢,我试探完了,而你们一个昏睡不醒一个忙不着脚,人都见不到。”
馀东东斜了他一眼,他走到谢玉床边,两手一抱胸,挑着眉就要往下坐。
谢玉垂眸,无动,可就在他即将触及床铺的瞬间,那双狐狸眼中划过一抹淡紫。
“砰———”
蓦地一击,馀东东整个震飞出去,砸在卧室墙上。
沈穆嘲笑:“他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馀东东,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嘛。”
“靠!”
飞起一拳,馀东东气得连头上黑帽掉了都顾不上,一下猛冲到沈穆面前。
“沈面瘫,谁允许你叫小爷大名了!小爷我道号若极,道上谁见了不喊一声若极大师!你他妈的再喊小爷大名,我就给你下咒!烂桃花咒!”
看着他那一头五彩碎发,沈穆往旁边挪了一步,继续嘲讽:“这麽些年了,你每天叨叨着要给谢玉下咒,也没见能把他怎麽着呀。馀东东。”
“那不一样!”
咬牙切齿,突然,馀东东像是想起了什麽,看向谢玉的表情瞬间变得玩味起来。
“话说我不是去管朱目的事儿嘛,但你们知道我发现什麽了吗?”
嘿嘿一笑,馀东东调戏道:“小谢啊,你那监视了人三年多的大妹子,可是有点东西的哦。”
说罢,只见他架势一摆,单手向天,大喊道:“雷法!落!”
屋外丶晴空万里。
沈穆:“……傻子。”
馀东东白了他一眼,学着记忆里程曲的手势,他右手疯狂翻转着,一指沈穆,再喊:“戌印!给小爷死!”
震耳欲聋,瞬间,只见馀东东所指方向生出一股小小白烟,下一瞬,‘噗’的一声,一块拇指大小的小碎石头凭空出现,砸到沈穆身上。
小石头一砸丶一落,毫发无伤。
沈穆:“……蠢货。”
“啊!沈面瘫,小爷我跟你拼了!”
这边叫嚣着追打扭转,然而在见到馀东东施法的瞬间,另一边靠坐在床上的谢玉猛地撑起了身。
与现世道法体系近乎背道而驰,馀东东刚刚使的那一手,是她!
攥紧被褥的双手发了白,谢玉眼睫轻颤,一双狐狸眼睛弯了起来,眼尾红泛。
“是她。是她。”
“是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