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吵得人心烦。”巨大的眼珠微微眯起,懒洋洋转回到虞妗妗的身上:
“阿妗,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叙旧了。”
“师父回来了,是不是很惊喜?”
虞妗妗唇瓣紧抿,一言不发。
她不理解对方怎麽能在这种境况下,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轻薄浮浪地嬉笑。
“怎麽不说话呀阿妗,看到师父死而复生,你不开心吗?”诡异神像中的巨眼故作委屈:“还是你现在有了新朋友,连几句话都不愿意同我说了。”
“呵…”虞妗妗无语到气笑了:“能不能别演了?”
“冀环,你当年根本就没有死,从始至终你都在欺瞒我。”
“我没有办法。”青褐色的眼球定定看着她:
“那时候我被皇帝那杂种欺骗,我帮扶他夺得天下帝位,为他诞下子嗣,结果差点死在皇宫里那些除魔卫手里!”
“我必须要报仇啊妗妗。”
时隔数百年,再次提起当年事的冀环,声音仍旧含恨。
她声称自己苏醒之後,知道复仇并非易事,她不愿意拖累为了救她元气大伤的虞妗妗,才自行回到了皇宫报仇。
那晚她重伤了狗皇帝,只差一点点她就能彻底杀死对方!
关键时刻,从宫外急调来的除魔卫士阻拦了她。
那些人类术士坏了她的报仇大计不说,还把她打得节节溃败,要制她于死地!
她实在没办法,只能拖着残破重伤的身体亡命天涯。
因着冀环在宫中掀起了动乱,还刺伤了很多皇室,受伤的皇帝震怒无比,在除魔卫中下达了对她的通缉令。
而她的身体亏空严重,道行被毁,面部永远无法再化形,她只能一直戴着斗笠四处躲藏。
可是无论她逃到哪里,只要露出一点破绽,就会惹来一群除魔卫士追杀。
无奈之下冀环只能躲到边境,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这才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联系虞妗妗。
“明明是那杂碎欺辱我践踏我,可自称正道的除魔卫,却要当皇室的狗,要把我赶尽杀绝。”
“人类都是这样的。”冀环冷笑道:“需要你的时候便同你和颜悦色,使尽甜言蜜语哄骗。”
“一旦利用完了就会露出下作丑陋的嘴脸,把我等打成异族妖邪!”
“阿妗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些天师把你当成朋友吧?他们只不过是想借着你的力量,让我们妖族自相残杀罢了!”
“难道我过去血淋淋的教训,还没让你看明白人类的虚僞无耻吗?”
虞妗妗还未对此作出反应,在场的天师府诸人率先坐不住了。
甭管那大眼珠子是什麽身份,就冲其一张嘴便诋毁他们对猫妖前辈的真挚崇敬,挑拨他们和前辈之间的关系,都没法忍!!
“你放狗屁!虞前辈你别听她胡扯!!”
“别把人族和天师府说得那麽卑劣,坏人确实有,可我们只会除奸惩恶!
对虞前辈这样的好妖,天师府上下夹道欢迎。”
“这大眼珠子咕咕乱转,一肚子坏水啊…”
“到底谁在说瞎话啊?我就不信你要真想找到虞前辈,这麽多年会没有一点机会!‘
“……”
徐静和虽然没说什麽,但她盯着诡异神像的目光也很是不爽。
忽然,人群中有中气十足的声音扬起,盖过所有人声:
“虞道友,你不要听信那位的谗言,天师府对一切友善的种族和生灵都保持友好态度,绝不可能随意杀戮!”
“当年之事另有隐情,恐怕冀环道友没和你袒露过实情!”
“师伯?”徐静和应声看去,看到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头发银白的老天师。
此人乃是堪山的大长老,也是她师父的师兄,在术士界地位很高。
“静和丫头,你师父要在山下主持大局,所以我这把老骨头就来当堪山的一线领队了。”老道同徐静和招呼了一声,才顶着青褐色眼球阴沉不善的目光,揭露着数百年前的实情。
中州玄门自古以来,便立起了传承。
从古至今,大多朝代都以道门为正道魁首。
历朝历代官方都设有玄门机构,只不过称谓有所不同。
无论是镇妖司还是除魔卫,其实都是天师府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