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通灵的动物气血含阳,可以辟邪驱鬼,经这种血浸泡後的钉子打入棺中,对属阴的尸体来说自然是一种镇压和折磨。”
“还有这枚镇石,内里都是经年累月吸满了阴煞气裂开的纹路,绝对不是放在尸体中两三年可以形成的,所以说这块镇石是从土里丶从别的尸体里掏出来的脏东西,有一定年头了。”
这样的镇石压在汪建设的尸体中,其中蕴含的阴腐之气,更是会源源不断催化汪建设的尸体。
长此以往,他就是想不变成厉鬼都困难。
更严重的情况再过上几年,尸体可能会在汪家老家的地底下发生尸变,真到了那一步後果将不堪设想。
听虞妗妗三言两语说明了危险程度,汪平锦脸色都白了。
“最後一点,你自己往棺材里看看也能瞧见,汪建设的下半身整个缺失,如此再说他是单纯病死没有外力谋害,你自己信麽。”确认没有什麽遗漏之处,虞妗妗把棺材板踢了回去,重新盖上。
而後她在汪建设的坟碑周围转了一圈。
很快,她分别在坟墓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对角,找到了削尖对准其坟头的不毛顽石丶光秃秃几乎没几片叶子的枯树丶非自然形成的直径半米的凹陷洞口丶以及埋在地下的五害动物尸体。
这样四种阻断生气的风水物,被人设计形成一种风水上的绝阴阵,把汪建设的坟包夹在中间,更让地下的阴尸得以滋生。
无论是谁做的,心肠都不是一般得狠毒,对汪建设绝对是恨之入骨。
虞妗妗从斜挎的小包里掏出几张符咒。
她以汪建设的坟墓为中心,在和绝阴阵与四角错落的十字位——也就是东南东北丶西南西北这四个方位的土地里,刨出四个小坑,并每个坑里埋一张符咒,再把土填上踩平。
当最後一张符咒埋到地下,周遭的汪平锦等人只觉得一阵清风从林子深处刮来,拂面温和。
一时间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打从踏入橡树林,就有些沉闷的心情,都变得松快了些。
虞妗妗拍拍手掌的尘土,对汪平锦说:“现在阵法已经破掉,可以让人把坟周四个风水阻断物挖出来处理了。”
“然後我得去趟医院,我需要取你父亲的一点指尖血,用来引出你大伯的鬼魂。”
说到这儿她又想到什麽,叮嘱了一句:“对了,汪建设的坟暂时还不能封棺,後续他的尸体要重新捡骨迁坟,但把这刨开的坟坑孤零零放着也不妥当……”
此地的村民经常进橡树林捡野味,来来往往,经过的时候瞧见个曝在外头的棺椁,任谁都会被吓一跳。
万一再有那种心眼坏的人,手欠扒拉棺材,二次破坏了汪建设的尸体,就更麻烦了。
虞妗妗说:“要麽你花钱找个人看着坟头,别让人给它毁坏了,要麽不嫌麻烦你就先让他们把土先填回去,之後再二次掘开也可以。”
汪平锦想了想,决定更保险点,对身旁两个表亲说道:
“哥,我再出双倍的工钱,麻烦你们把我大伯的坑填上,然後帮我在这里看着行不?”
两个村民看了一出刺激的开棺摸尸,正啧啧称奇,听到又能一把子再多挣半个月的钱,哪有不乐意的,纷纷点头答应:
“你放心平锦老弟,不说拿钱办事,咱们都是一个村光屁股长大的交情,我们一定把你大伯的坟看紧喽!”
祝檀湘想了想,出声说道:“我也留下看着吧。”
虞妗妗点头:“可以。”
于是仅虞妗妗在汪平锦的带领下,驱车前往了县城第一人民医院。
昏迷了一个月的汪顺利就在此处住院。
到了病房门口时,两人正好和在廊道接水吃饭的毛椿象碰了面。
听到儿子介绍虞妗妗是能够解决他们家的怪事丶能救丈夫性命的人,毛椿象手里还拿着盒饭和的保温杯,膝盖一弯就要跪在虞妗妗面前:
“大师!大师你救救孩子爹……”
虞妗妗鲜少碰到这种情况,好在她反应迅速,两只手牢牢拖住妇人的手肘,不让她下跪。
她有些无奈说道:“大婶你站好,我来就是解决事情的。”
“妈你别这样。”汪平锦叹了口气,从旁搀扶着自己母亲:“虞大师见谅,实在是我爸昏迷的时间太长了,医院这边给做了好几次脑部CT也没什麽进展,所以我妈太担心他了。”
虞妗妗点头表示理解。
听完汪平锦讲述开棺的所见所闻,毛椿象是吓了一跳又一跳。
她先觉得掘开大伯叔的坟墓丶还要开棺材进去摸尸体这件事本身,实在是骇人听闻。
活了大半辈子,她从没没听说过这种事!
这位虞小师父未免胆子太大了!
紧接着,她又被儿子所描述的尸体惨状唬得直喊‘天老爷’:
“谁会那麽缺德,把你大伯的尸骨糟践成这样?!难怪你大伯变成厉鬼……”一时间毛椿象也能理解了。
虞妗妗接上话:“大婶,我需要取你丈夫汪建设的一些指尖血,用来引出鬼魂,解决此事。”
“只有他的血可以。”
“好,好,只要能把这事儿了结,能让顺利醒过来,虞师父你说咋办我们就咋办。”毛椿象抹着眼角道。
她主动起身,想找工具取血。
虞妗妗拦了她一下,从斜挎包里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我来吧毛大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