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成今年十三,丁归田出现时,他才八九岁……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心里就已经怨恨起自己这个继父和他母亲,在帮着丁归田做坏事!
他平日里那些乖巧懂事,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在骗人!
这已经不是可恨,而是可怕了。
米重原‘噌’地站起来,快步走向次卧,握住房门把手,想把门推开。
门却从里面反锁了。
他大力拍着门板,半晌里面的人也不开门:“丁思成你给我出来!”
里头的女儿被吓到了,‘哇’地哭了出来。
见状虞妗妗弹出一道劲气,把锁芯直接崩坏,米重原一把推开房门,拽着屋里的男孩把他拖了出来。
在次卧听到一切的少年知道事情败露,也不僞装好孩子了,他像只愤怒的牛犊,用带有仇恨的目光死死瞪着米重原和郝佳佳,又去瞪虞妗妗。
这小屁孩。
虞妗妗心中冷笑,瞳孔盯着他一瞬紧缩,凶相毕露的妖性吓得他不敢再瞪。
丁思成用力挣脱,还拿脚去踹自己的继父:“你放开我!别拽我!!”
米重原气得两眼发红,箍住孩子的两条手臂把他甩到墙根,怒呵一声:“站好!”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你一直在帮姓丁的对付我们,破坏我们家的风水和符?!”
丁思成满脸怨恨,胸膛起伏:“是又怎麽样?你们都该死!”
“假惺惺说什麽把我当你的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杀人犯!你们活该!活该!”
听到这句话,郝佳佳彻底忍不住了,她站起身走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甩在丁思成的脸上。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当年就不该把你带走,我和你叔叔纵使有千万的不好,可我们给你吃喝供你上学,这个家里最没有资格指责我们的人就是你!”郝佳佳难以疏解心中的愤怒。
近四五年来,他们饱受丁归田的折磨。
丈夫工作接连失利,她自己时不时被附身的他打骂,最後甚至连家里最小的女儿都陷入危境……
罪魁祸首,竟是她郝佳佳生出来的好儿子!
这太可笑了。
饶是母亲的眼泪和继父的失望,都不能让丁思成有丝毫悔恨。
他梗着脖子冷笑:“我要他养我了吗,他杀了我爸爸还没坐牢,这是他欠我的!”
郝佳佳忍不住,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你亲生父亲就是个畜生,他早就该下地狱!”
米重原抓住暴怒的妻子的手,对她摇了摇头,而後一脸沉痛看着小男孩儿:
“丁思成,你怎麽长成这样了?我和你母亲同你讲过很多遍当年的事,你已经13岁了,不是小孩子,但凡懂点事也该知道,过错方是你亲生父亲。”
“我承认我杀人有罪,你恨我,我无话可说。可你母亲呢?她有什麽错?她被你亲生父亲害成这个样子,还有你妹妹,从出生就和你生活在一起的妹妹有什麽错?你不仅看着丁归田欺负你母亲,甚至还帮着他为非作歹,你有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担当?”
听完米重原的这番话,虞妗妗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当今社会难得的大好人,都这时候了还能忍着怒火,同这样的孩子讲道理。
很可惜,对方并不承他的情。
丁思成冷笑说道:“反正你们杀了我爸,我爸都死了,你们说什麽都是对的呗。”
“就算我爸有错,可他们都结婚了,你还和我妈搞在一起把他害死,就是你们俩不要脸!你们害得我从小就没有爸爸,让全村人都嘲笑我……”
“哼哼,我爸早就死了,我根本没妹妹!米思佳那个小孽种才不是我妹妹!”
“……”
郝佳佳浑身的血液倒流,气得头脑发晕两眼昏黑,往後一踉跄差点栽倒。
眼瞧着她有被气出内伤的险况,虞妗妗一个眼神,趴在身旁的芜情向前一扑,顶住她後仰的身躯。
伏灵仰着头,有点担心:“郝佳佳你没事吧?”
米重原松开抓着男孩儿的手去搀扶妻子,丁思成趁机跑远,跑到亲生父亲的供台和照片旁边。
哪怕看到母亲被气得集火攻心,脸色发白,他也没有丝毫愧疚和担心,理直气壮。
和他身後共台上的黑白相片对比,丁思成和丁归田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脸长脑袋尖,从太阳穴往里收紧,嘴唇很薄又是三角眼,说不上丑,但配着他那一脸怨气和无所谓的表情,小小年纪就不像个好人。
虞妗妗不懂科学,不清楚犯罪的基因会不会遗传;
但一看丁思成的面相,‘天仓’位凹陷干瘪,‘奸门’倒垂,从玄学角度上,这就是个脾气暴躁性子极端的小孩儿。
在和米重原结婚前,郝佳佳带着丁思成在河田村生活了一段时间,这个孩子在村子里长到了将近四岁才离开。
从小他就听多了村民的玩笑打趣,说他是个‘小强奸犯’,是个没爹的孩子,同村的孩子也都欺负他不和他玩儿。
每每和邻居家小孩儿打完架,爷爷奶奶都会把他抱在怀里,一边哭嚎命苦,一边一口一个心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