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瞻拧开水龙头冲手,对面不是段星垂,他立马觉得带着泡沫接电话特别伤手机外壳。
“是吗?可上面写着您的姓名电话呢,是段先生寄来的,”快递员提醒,“确定不是您的吗?”
“我马上下去。”
林瞻还以为是什麽东西,打开一看是转账记录单,还有一对袖扣。
袖扣旁附了纸条,说很重要,让他妥善保管,转账记录单就莫名其妙了。
段星垂往他卡上转了不少钱,数额之大让林瞻险些以为自己在参与什麽非法活动,不过想想段星垂的家底,这点钱对段家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还不到为了这个数值大动干戈的地步。
林瞻收好袖扣,翻来覆去地看单子,越看越觉得段星垂的账号眼熟。
这尾号,是不是有点像当年总资助他的那位啊。
他正寻思着呢,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是段星垂回来了吗?
然而不是,林瞻匆忙打开门,对上了一张带着淡淡死志的脸。
行吧,他还以为是段星垂回来了。
陌生青年西装整齐,配那张欲死还休的脸竟也十分合适,林瞻在他沉默的注视下问不出什麽话来,退而求其次,试图用礼貌化解尴尬:“新搬来的吗?需要帮忙吗?”
“林先生,赔偿金收到了吗,”青年同时开口,“段总托我来问的。哦,敝姓周。”
林瞻顿了顿,问:“什麽赔偿金?”
片刻後,两人坐在林瞻客厅沙发上。
周秘书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公文包,掏出一份自愿转赠的证明放在茶几上。
林瞻眉心又锁起来了。
赔偿金?
星垂愤而离家出走时,似乎有说过,後续会做出相应的赔偿,但问题是,这事也不怪段星垂吧?不是,重点应该是,他以为段星垂说的气话,没当真。
原来是真的?
他忽然觉得喉咙发干,好像进了洗洁精泡沫。林瞻很没根据地推测:莫非刚刚接电话手没擦干净,泡沫飞喉咙里了?
周秘书的公文包容量不大,堪堪容纳一张A4纸,无论林瞻再怎麽向他投去期待和催促的眼神,周秘书和他的公文包始终一言不发。
“段星垂去哪里了?最近很忙吗?”
“段总回谧海了。”周秘书如实相告。
段星垂把他从谧海总部带到瑞安,这会儿一声不响又自己回去了,那他在这里存在的意义是?
哦,他的意义就是提醒林瞻,段星垂还在生气。
“有没有说什麽时候回来。”
周秘书不说话了。
他真不知道。段星垂这一走,谁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借机去搞别的。
林瞻看他不说话,心口直往下沉。
那完了,星垂的秘书直接不说话了,这不就是归期未定吗。
他有些焦躁地拿起证明看了看,一个字也没往脑子里去;放下後推向周秘书那里,半途又改变主意,重新端详这张纸,然而仍旧大脑空空。
“我有一个问题。”林瞻放下纸,看着周秘书的眼睛。
“您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