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瞻不置可否。
沈世广问:“当年被卖到这里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不是保姆为赚钱偷来卖的吗。”
沈世广为他的愚昧和不开窍失望:“我想听你的视角。”
林瞻善意提醒:“应该没人会记得三岁以前的事情。”
“但有特例,大多数记忆力超群的孩子会记得。”
“啊?还有这事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啊,我没见过。”
“林瞻,”沈世广嘴角拉平,“你对我有怨气,是吗?恨我没有及时来找你,在最能改变人生的节点,我也没有给你任何帮助,是吗?”
林瞻难以言表道:“那倒不是因为这个。”他实话实说,沈世广怎麽想这麽多。
林瞻主动换话题:“不说这个了,您白手起家,是怎麽短短数年间赚到这麽多钱的。”
沈世广一个急刹车。
林瞻差点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沈世广盯着他看了半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声道:“小瞻,爸爸对你寄予厚望,你要努力考到谧海,懂吗?难道你不想去找你最好的朋友段星垂玩吗?”
“他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林瞻脱口而出。
“不是朋友是什麽?”沈世广有点怒了。他不明白这麽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林瞻为什麽死不承认。
林瞻被问住,想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段星垂还能是什麽身份:“总之,不是最好的朋友。”
他强调:“不是朋友。”
“总不能是爱人?”沈世广气笑了。
林瞻皱起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沈世广气着气着,开始盘算起来:“如果你喜欢男人,那刚好,你妈给你说了门亲,你应该也见过,杭家的三小子,杭岁宁。”
“他不喜欢男的。”
“商业联姻,哪有喜欢不喜欢的,”沈世广像是根本不在乎同性婚姻被不被认可,“等你高考考来谧海,你俩就择日完婚。”
林瞻心说,我才不考谧海。
段星垂和他就不是一个层级的,就算他真的被认回沈家,这麽多年养成的习惯和性格也是格格不入,干嘛费那个事凑到段星垂身边啊。
段星垂嫌他怎麽办。
林瞻想东想西,忽然感觉周身一阵巨震,他还以为是出了车祸,但看沈世广一无所知地开着车,甚至在他骤然看过来时疑惑“怎麽了”。
只有自己的身体受到了剧烈的震动。
不,他的身体也稳稳的,是他的知觉,他的感觉……
“喂,警察同志您好,我们家遭贼了,地址是……”
林瞻揉着额头坐起来。
卧室顶灯大亮,照得屋里多出来的几个人面目分明。
“这是在干什麽??”
“林先生不要害怕,”周秘书西装穿得整齐且笔挺,单手举起手机靠在耳边走过来的样子像极了黑手党,“是入室盗窃,我已经报警了。”
林瞻扫过他身後几个穿着很居家日常的壮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