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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9 章(第1页)

第209章

顾鸿筝暗忖了片刻,让着迟祝去二楼:“我们去二楼谈。”

迟祝摆摆手:“你们工作的事,我是外人,不多说。我就是来当面跟你告个假,阮弦要是一直这种状态的话,她可能就得请长假了。我还得回去照顾孩子呢,也不打扰你的工作。工作的事,还是得你们自己聊。我先走了,顾姐。”

顾鸿筝迅速明白了迟祝话里有话,午休的时候赶紧调出近几天的早班监控略略一瞧,便明白了阮弦是真病还是假病。她的脸上忽然浮现一抹笑意,那是对阮弦的无奈,也是对盘灵夫妇的无奈。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自语道:“问题真的好多啊!”

与陶循在一起的时候,顾鸿筝不住地叹着气:“我以为面馆有相熟的人,又是我信得过的,打理起来会相对简单一些。没想到在利润可观的情况下,面馆的问题还是有很多。早餐上了道,员工的工作表现却跟不上。我还打算让阮弦带着人单开早餐店,现在看来,我还是太理想化了,短期内是不可行的。”

陶循劝她要有的放矢:“如果不行的话,可以不用勉强。专注做一件事,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你的工作作风不一直都是讲究专注吗?一件事一件事去做,而不是贪多。”

贪多?她一向都是贪多的,只不过是有计划性的。

顾鸿筝摇摇头,笑道:“专注一件事是对的,但不是万能的。如今还是要讲求多元化,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篮子不小心坏掉,拥有鸡蛋的人就要抓耳挠腮了。我现在喜欢狡兔三窟,它能让我在突发情况下有转圜的馀地,不至于沦陷到深不可拔的沼泽中。”

陶循笑问:“我呢?也算是其中一窟吗?是你在遇到突发情况时想到的一个安置点吗?”

顾鸿筝看着陶循的面庞,不禁笑出了声:“如果你是狡猾的兔子所看中的一窟,那说明你不是一个废弃的洞穴,而是天然的保护屏障,是能够保障生存和有益于生活的良好空间。如果能够遇到你,也是那只兔子的幸运。”

陶循低头笑着:“你这个比喻,我可以接受,但我有另一种比喻。海里有一种小丑鱼,它们生活在珊瑚里。珊瑚负责提供住所,小丑鱼负责为珊瑚吸引浮游生物,两者互帮互助,彼此信任,相处得很愉快。”

顾鸿筝捂嘴相笑:“这个很好啊。如果是在陆地上,我们就是兔子和洞穴,是彼此的保护者;如果是在海里,我们就是珊瑚和小丑鱼,是彼此的信任者。这样理想的人际关系,无论对于何种情感,都是一种幸运的相遇。”

陶循问她如果是在天上呢?

顾鸿筝想了想,道:“那就做自由的飞翔者啊。有一种鸟一生都在飞,落下来就是生命将息的时候。但是在此之前,有两只小鸟能够相知相伴,那不就是一种幸运吗?”

人脉像是天上的流云,永远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长久驻足,它是不可控的未来,永远不知道它会飘向何处。一阵风吹来,一阵雨飘过,恐怕连它也不知道自己终会飘到哪里吧?或许很快就散了,再也聚不起来。

一个人一旦脱离了原来的生活与工作空间,昔时的人再联络的可能性就会变得很小很小,可能在後来的某一天因为某种特殊的情况而在某一刻起了再联络的念头,但结果终究不会如同自己所预想的那般,往往是以悲剧收场。

不经意之间的相遇,会有一时的欣喜,也有长时的忐忑。那些以为被尘封起来的往事渐渐浮现,也慢慢消散,直至再也不愿忆起。

荆湖正在家里忙着收拾家务,以前也算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他,现在是收拾家务的一把好手。他向妻子自嘲说,其实他完全可以再去找工作,因为他已经有了新的工作方向,做家政。他相信自己会做得很好,会是一名优秀员工。

妻子说这个家就是他的工作战场,没有必要去为别人的家庭做苦力。

“你可以为了钱使得别人的家焕然一新,但我觉得你不如为了自己的家人而献出一片真心。如果你真的想出去工作的话,那就等待一个好的机会,而不是盲目地去找寻一份自己并不十分乐意去做的事,那会打击你的自信心。”

荆湖果真在外找了一个小时工的工作,给人家收拾家务。他并没有向妻女露过一丝痕迹,谁也没有提起过。他的出现使得那家主人吓了一跳。男性来做家政?会不会靠谱?荆湖一脸憨笑,上手就做。他觉得眼下的工作还算松快,大多数客户还是友善的,如果遇到难缠的客户,不做就是了。

他本就是抱着玩票的心理,如果不认可他的话,他就及时脱身,专为自家人服务。大家都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犯不着为了一时之气而为难自己。

荆湖在结束这家工作准备离开时,意外地遇见了自己昔时的同事。两个人见了面彼此有些尴尬。其实荆湖的内心还好,他看得出旧同事的面色不是很好看。三年前,荆湖在失业後的某一天在电话里求了这位旧同事帮忙找工作,先是被一口回绝,两三天之後又说可以。

不知道这中间出现了什麽问题,也不知道旧同事在拒绝与同意之间存在了什麽心理。荆湖被对方给忽悠了,其中也有这位旧同事的“功劳”。对方老板以面试的名义,要荆湖现场操作某个技术层面的问题,并不住地夸他做得好,却在问题解决後给予了否定答复,说他不适合这份工作。而荆湖所做的努力却以旧同事的名字进行推广和试用。这一行,对于外人来说,自然看不出门道,但对于内行人来说,心知肚明。

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荆湖喜欢秃鹫这种动物,它虽然残忍,但有自己的原则。只要眼前的生物还有一口气在,秃鹫是绝不会提早下口,一直在边上等着那生物自然断气。而自诩为高级动物的人类,却偏偏要提早下嘴。

荆湖没有与旧同事寒暄,两个人只是向着彼此愣神的一刹那,都慌忙将眼神转向了别处。一个向室内走,一个向室外走,擦肩而过,又刻意保持了间距,仿佛对方是某种病原体,相互不愿依靠。

自此之後,荆湖就不再做家政了,其实也没做几天。他只是担心会再遇到相熟的人,虽然不至于那样巧,但也要防备着些。他向妻子提起这一段的时候,妻子眨巴着眼睛耸了耸肩,评论说:“蛮有意思的。”

荆湖完全回归了家庭,他发觉还是为自家人服务的时候最专心。

大女儿放学回家的时候,得将近十点。夜宵是要有的,但天冷之後又不想再单独做一份,荆湖便和顾鸿筝打了招呼,如果可以的话,他要赶在面馆下班前预定两碗面带走。对于老主顾,顾鸿筝自是有意维护,爽快地同意了,特地盛装在保温盒里。这样一来,又给顾鸿筝添了一份思路,如果是在九点到九点半亲自到店取餐的食客,面馆可以提供保温盒,如果能将保温盒及时送回来,还可以积攒优惠次数给予一次免费的用餐。

有关活动的事,顾鸿筝与牟叶常在一起开展头脑风暴。牟叶是个脑袋活泛的人,但顾鸿筝不信任她当一个领导者。脑子太灵活的人,不太容易完全打动领导的心。阮弦是一个行事实在的人,顾鸿筝又觉得她不适合做一个领导者。太老实实在的人,遇到事情不会变通,最後还是要将工作推给领导做决策。顾鸿筝明白两人性格上的利弊。为了面馆能够正常运作下去,她权衡再三,头一次报以真诚的态度向姐姐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顾清英再次回到出租屋,徒添一份物是人非的感觉。不,应该说是“物非人非”。原先的小北间已经换了人,连眼前的景也变了样。她站在阳台徘徊,一只眼瞧见了院里喧哗落幕的痕迹,一只眼瞧见了依然苍翠的繁盛。顾鸿筝在一旁聒噪着,直到她轻轻喊了一声“姐”,这声姐是带了疑问的语调,顾清英这才明白妹妹是要随了陶循去往外地工作和生活。

顾鸿筝说陶循好容易找到了一份心仪的工作,依据目前的情况,她是有必要做出让步的。“我随着他去外地,也是对于我们的感情增添一份保障。已经分开了四年,还要继续分开吗?我们是有着结婚打算的,那麽就得实际一点。况且两个人相处,伤害感情的情绪还是要少一些的好,既然现在的我相对来说比较自由,那麽我应该审时度势,以他为中心,以他的工作范围为半径,画一个美满的圆。”

顾清英问出了父母内心的焦虑:“你要跟着他去外地?你的面馆怎麽办?你到了外地能顺利找到工作吗?怎麽陶循每一份工作都要驻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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