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暧昧一扫而空。
傅司宴的话里已经带了怒气。
傅辛还是个孩子!
你当他母亲,没教好他是你的错。我没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是格外开恩,你有什么脸生气?
母亲?
我苦笑了一下。
当年傅司宴对我姐姐沈知意一见钟情,不顾门第之见娶她为妻。
沈家也跟着一夜之间飞黄腾达,从边关小将摇身一变成了京城大官。
两人婚后如胶似漆,恩爱非常。
可惜造化弄人,姐姐难产去世。
沈家怕失去权势,就把我送来做填房。
傅司宴心里只有我姐姐,不愿再娶,又担心儿子小没人照顾。
于是两家商量好了,定下八年之约,让我以侧妃的名义留在王府。
虽说是侧妃,却没有婚书,不上族谱。
只是写了份契约,就决定了我的一生。
真可笑,做了傅辛八年的母亲,认真算起来,我现在还是个未嫁的人。
我收起思绪,平静地说:我没生气,契约到期了。
我这样不明不白地留在王府,会让你和世子被人笑话。
傅司宴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开了。
他试探又质问地看着我,语气却温柔了些。
如果你能给王府生个孩子,我肯定会把你和孩子的名字写进族谱,让你以侧妃的身份…
不必了。
没人愿意自甘***,情愿做小。
这辈子,我已经尝够了做庶出的苦。又怎么忍心让我的孩子重蹈覆辙。
我整理好衣服,从卧室拿出管家的对牌和王府的产业证书。
几天前,我已经把所有账目整理好了。王府的管家是姐姐带来的,她会接替我的工作。
傅辛长大了,应该请名师教导。我学识浅薄,教不好他。
傅司宴随手一挥,价值连城的产业证书和银票,连同那张契约,像尘土一样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