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极星眼角抽动了下。
听他继续说:
“别误会啊,我没恶意。”他摆摆手,生怕被误会成嘲讽病人,“你就当这句话是我一个心结,原谅我必须告诉你。”
“这句话就跟在我屁股後面,每次从别人嘴里听到你的故事时,它都会露个面……所以我郑重地告诉你——你是个值得敬佩的,让某个普通人羡慕的强者,就算你生病了,也是!”
“我不管你藏在袖口的划痕是小猫挠的,还是玻璃划的,你得坚强点,知道吗?”队长蹙起眉,面容坚定,“就当是为了我,继续维持你天才强者的形象吧。”
队长不是个细腻的人,品不出应极星眼底是什麽,最後只将他那复杂情绪捏作一团,当成感动对待。
队长见他没什麽话了,也不耽误时间,笑笑拍拍他肩膀,先走了。
只剩应极星一个人。
轮椅变成个容器,装了一滩烂泥。
他讨厌轮椅,他又开始想死了。
周身明亮的光让他无处躲藏,软硬痛觉包裹上脑子,让他没法逃离萦绕在耳边的那句——天才强者。
天才,他当然是天才。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在足球上有天赋,如果非要比拟这份天赋的份量,大概就如炎炎火山里的岩浆,表露即怖人,内里更是深不可测。
他骄傲于此,但也只会如此。
天才也是偏才。
他有灵活如常的脑子,可写可画的双手,但他无法说出自己是如何使出球场上那些超凡“技巧”的。
这份天赋仅他而已,无法教给别人。
所以他仅是天才,而非强者。
对于白肃,他不是个天才。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轻飘飘,只吹动他身上万花丛的其中几朵。
但白肃是个彻底的强者,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白肃不会像应极星一样——
“为了当别人心中永远的天才,选择在自己还不狼狈能自由选择生死时,结束生命。”
想到这,应极星抿唇,打开手机搜索:
hefaanlesi……
手机屏幕上,二十六键拼音还没转成文字,应极星手上一空,指尖被微微凉擦过,手机被人夺走了。
惊讶之馀,他快速擡头看过去,是苏虞。
“合法…暗…了……”她紧皱着眉,重复上面的拼音:“你……!”
他微微张嘴,看着苏虞的嗔目说不出话,从他这角度正巧能看见她帽後纱布。
“算了,先不说这个。”苏虞语气无奈,扬扬手上屏幕,“借我用用,我打个电话。”
她走远两步,走到不知何时来的白肃身旁,她拨通电话把手机放耳边说了两句,随即递给白肃,白肃自然接过也应了几声,应极星有些奇怪。
白肃,他没带手机吗?
他听不到两人对话,但能看出两人达成了某个共识。
随後电话挂断,白肃走向大门外,苏虞走了回来。
她在他面前站定格外高大,她把手机递给他,唤他名字:“应极星。”
他怔怔地,差点喊到。
“白肃不要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归我管。”苏虞沉眸:“死活也是我说了算,听懂了吗!”
应极星仰头看着她,慢半拍接过手机。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