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也还好。”
“……”
大约是编不下去,陆珩明言:“此事复杂,郡主不要问了。”
嘉画沉默片刻,问了最想问的:“宋序他怎麽样?”
他这几日都没来找她,她当然也不便去翼京处。
“哦,宋序啊。”陆珩语气轻松,“没事,就受了点小伤。”
“他受伤了?!”嘉画一惊。
陆珩忙道:“真是小伤,都不用休养的小伤,这两日翼京卫接管防务,人手不足,忙得脱不开身,待和谈结束,郡主可以见一见他,就知我说的不假。”
他不欲多说,嘉画没再追问。
当晚,嘉画翻来覆去没睡着,始终听着窗外的动静。
卧房内的灯只留了一盏,昏暗照不明。
正月快要过去,天气还是没有回暖,虽未下雪,可时不时一场寒风,又会冷上几度。
约莫子时,窗外隐约传来声响,嘉画一个激灵,立即下床,握着灯盏就到了窗边。
她轻轻推开窗户,窗外黑沉沉不见五指,空无一人。
好像只是风声。
一只骨节分明冰凉修长的手却忽然伸了进来,从她手中接过烛台。
“别被蜡油烫到。”
嘉画怔了怔,松手。
宋序一袭黑衣,单手撑着窗框,轻盈跃了进来,然後将窗户关上,又将烛台稳稳放了回去。
乌刀在炉子旁的窝里睡着,眼也不擡,似乎已习惯了。
宋序转头看见嘉画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便低头打量了下,问:“好奇我为何这幅装扮?因为……”
他话未说完,嘉画已近前来掩住他嘴,昏暗的烛光下,她眸子里闪着光点。
“让我检查一下,哪里受了伤。”
宋序垂眸浅笑:“没……”
“别说话,我不信你说的,我要自己看。”嘉画语气不容拒绝,“把衣服脱了。”
“……嗯?”
“全脱了。”
宋序挑眉,欲言又止,最後屈服了。
他绕到屏风後,很快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片刻,宋序低沉的嗓音迟疑问:“裤子……也要脱吗?”
嘉画忍笑,维持严肃:“要我亲自帮你吗?”
“咳,不用。”
听得出他略有些不自在:“那个……好了。”
嘉画也有些不自在,但担心能压住这份情绪,她现在顾不上羞涩,只想尽快确认他的安危。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屏风後。
所幸烛光不明,不至于让两人相对时一切显得太过清晰。
嘉画仔细检查,只在他胸前发现了一道浅浅划伤,已开始结痂了,可见确实如陆珩所说,伤得很轻。
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