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我,是不是……你的乐子?”
像一场梦,从他梦里延伸出来的梦。
可无论梦里梦外,她唤的从来都是“秦淮书”。
唯一的那次清醒,她却称作“将错就错”。
嘉画坐起来,捧着他的脸凑近:“你觉得是折磨……为何还不愿逃开?”
两人几乎贴在一处,床幔将烛光过滤地昏暗朦胧,只能隐约瞧见彼此。
她在不确定那个答案前,也给过他机会,是他不愿意。
现在她确定了,那就永远都不会放他走了。
“我也想知道。”宋序的声音听起来仿佛不真切,他轻轻抵上嘉画的额,“明知是毒药……却还甘之如饴,我大概疯了……”
每次一见到她,所谓尊严,所谓骨气,统统都为她退让了,理智总在清醒边缘挣扎,岌岌可危。
他握住嘉画的手,从指尖轻吻到掌心,温热唇瓣与肌肤摩擦,带出微微瘙痒感。
他的手碰到那串手串,珠子间响起脆脆的碰撞声。
他摩挲着那颗淡紫色的珠子,长长的睫毛盖住所有情欲。
“月照雪……”
他又想起在温池殿的第一晚。
“最好……与我保持些距离……”他低喘着,贴在嘉画耳边,“我也许……真的会失控。”
“有什麽关系……”嘉画闭眼在他颈侧一吻,“本该如此。”
早在三年前,就本该如此。
是上天偷走了他们的三年,到现在才还给她。
她眼尾泛红,捧起宋序的脸吻着,一滴泪从眼角轻轻划过——
天下之大喜,莫过于失而复得。
但其间至痛,又难以言尽。
情至深处,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是两个灵魂的相拥,让彼此心跳贴在一起,同步跳跃着。
在记忆复苏前,爱意先一步抵达。
“秦淮书……”嘉画边亲他边有些哽咽,“我好想你。”
宋序捧着她的脸,指腹拂过她湿润的眼尾。
“赵嘉画,你现在清醒的,那就看清楚我是谁。”
嘉画望着他渊黑的眸,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了进去。
“宋序。”她眼底透着笑,“我当然知道。”
才哭得眼红红的,却又笑起来,眉眼霎时生春,当真艳若桃花,明媚无限。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她的嘴里说来,却那样勾魂摄魄,狠狠拨弹着宋序的心弦。
“既然不是他……还要将错就错麽?”
嘉画弯了弯眼:“宋序,你好记仇啊。”
“你自己说,让我可以把你当做秦淮书的,如今又不愿意了?”
宋序眸光晦暗,低缓道:“那日是你一直说‘不要宋序’,我有什麽办法……”他宽大的手掌抚上她後脑,堵住她撤退的後路。
“你酒醉不清醒,我不忍见你伤心,如今还是不清醒麽?……不清醒的人换成我了。”
他覆压上她的唇,气息交织。
“清醒的时候,可不可以,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