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她……在吗?”
枪出如龙,寒芒一点却携万钧之势,在枪尖直抵咽喉前,宋序手中的长枪先一步被脱手挑飞。
秦约及时收手,寒风吹得红缨飘拂,一如她始终平静的眸光起了一丝波动。
“枪法系何人所教?”她问道。
宋序摇了摇头,默默捡起长枪。
秦约的目光锁定着他:“招式倒是娴熟,但看起来像是许久不练,有些手生了,另外,反应够快,却还是改不了胜利前浮躁的毛病,过于自信,对对手隐藏的杀招失去判断。”
宋序低头道:“谢秦将军教诲。”一副乖乖听训的样子。
秦约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定格了片刻,才移到观战的陆珩身上。
“陆大人,从明日起他们都不必在京郊大营了,都随我进城,朝廷批了专用住处,离兵部不远。”
陆珩忙不叠点头。
待秦约离开,陆珩才单独找到宋序,悄声问:“在秦将军面前,你有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
“什麽感觉?”宋序正低头看夜京地图,闻言淡淡反问。
“见到亲人的感觉。”
宋序擡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陆珩又问:“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你觉得秦将军是个什麽样的人?”
宋序:“冷静,强大,严厉。”
被她训话时,他有一种莫名紧张的感觉,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罚。
好在这只是他的错觉,秦约不会因一场切磋就责罚下士。
“对,严厉就对了。”
陆珩眼里发亮,“听说秦将军教育儿子是极其严厉的。”
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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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画那日从玄妙观回来後,大约是着了凉,嗓子总有些不舒服。
白日还好,到了夜间便咳嗽加重。
请了大夫开了药,但她嫌苦喝不下去。
和星劝道:“不喝药怎生得了?所谓良药苦口,苦说明有效果。”
“前两日喝了也没什麽效果,不过风寒而已,我知道……咳咳……”嘉画穿着披着衣服坐在暖炉边,只觉嗓子发痒,不由咳了一阵。
她接过和星递来的热茶喝了几口,声音略有些沙哑。
“只要休息休息,七八日就自己好了。”
“我的郡主,那你倒是休息啊。”和星摇头,“这两日为了太後的寿礼绣到很晚才睡……只怕太後娘娘知道了反倒更加心疼。”
“所以你千万瞒住了,不要请太医,惊动了娘娘我这寿礼便做不成了。”嘉画脸上有些病态的红,心情倒是不错,“从前给娘娘送礼或买或挑,太不用心,都是娘娘惯着不计较,年後我若回林州藩地,明年往後除非特召,都不能进京了,所以,今年寿礼必得细致准备。”
可惜她女红学的不太好,一副千寿经字写得极漂亮,绣艺却跟不上,总在一两个字上反复绣反复拆,故而进度极慢。
说来这点秦淮书“功不可没”。少年时她跟着女官学女红,诸如鸳鸯,麻雀,孔雀一些鸟儿,女官师傅的评价总差不多,都是“郡主聪慧,绣得不错,但尚可继续精进”。
她不知这话是夸还是贬,于是便拿了绣的帕子之类送给秦淮书,秦淮书一看,当即道:“当然是夸你,你绣的这……胖胖的鸟,跟别人都不一样,十分可爱。”
“真的假的?”嘉画不信。
秦淮书道:“不信你也可以去问太後。”
于是嘉画自信满满地拿着绣的荷包送给太後,大约秦淮书算准了太後宠惯她,不管什麽样都说好,因此嘉画便更加确信自己女红一道上很有天赋,便偷懒不怎麽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