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营地一共也就这么大,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快要到这营地的中心,将军的居所了。
夏探竹忽视了兄长的心如死灰,强拉硬拽的把他拖在身边,带着他径直走到了帐篷前。
陈立摆了手势,礼貌的说:“二位先在此地稍作等候。”
他走向边上把守的义兵,低声说了两句话,义兵帮他把主帐的帘子拉开,陈立迈步走了进去。
趁着这么一会间隙,她兄长终于有了机会和夏探竹说两句话:“你要做什么,造反吗?”
他比了一个砍头的造型,利索干脆,像切西瓜:“你可知道这是杀头的罪名。”
夏探竹的不以为意,放在她兄长眼里就是该死的顽固:“你怎么就能就能这么一声不吭的做这种事。”
他整个人简直就是要炸了,在这片空地上来回踱步,因为情绪的激动,质问的声音没能控制好,让一旁驻守的士兵侧目。
夏探竹拉住她兄长的小臂,轻声安抚:“阿兄,如今非常时代,行非常之事。”
兄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真是”
他复压低声音:“咱们要是真的吃不饱饭也就算了,不是还有一口饭吃吗,何故做这样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陈立揭开了帐篷帘子,向着他们迈步走来。
“二位请进。”
夏探竹不再犹豫,强行截断了她兄长的话语,硬是把他拉上贼船,成为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走进帐篷内,倒是仿佛与外界隔开了什么。
夏探竹抬眼望去,正对着帐篷门的是一个桌案,上面铺着一张地图,看上去似乎是私人绘制的,有些粗糙的意味。
阴冷肃杀的兵器堆积在了帐篷的边角,不远处是一个沙盘,沙子带着点湿气,应当是刚浇过水,上面插着点旗帜,也是粗糙的。
脚下铺着兽毛制成的地毯,有些杂乱,一个人就坐在书案旁,看着夏探竹。
夏探竹不再不动声色的打量环境,而是直接对上这位将军的目光,二人目光相撞,都带着几分锐利。
这位将军,正是陈胜。
有时候看一个人,最先看的就是他的眉目和那股子无法言说的精气神,而陈胜,实在是一个容易让人过目不忘的人物。
能留到现在才造反,也是种造化。
他眉眼锐利,斜斜的向上挑去,眼中带着一种说不上的激昂情绪,若真是说起来,就像是在眼中展览一句话“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能碰上这样的人物,t算是夏探竹的幸事,她走上前去,行了一次认真庄重的礼节,又强拉着他腿软而走不稳的哥一起,给陈胜拜个早年。
陈胜用手虚扶这二人,口中连声说:“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夏探竹从善如流的起身,她兄长行事不由己,被迫行礼,又被迫起身。
这么几下动作,陈胜已经看出来这兄弟二人之间谁是当家的,他欣赏的注视着夏探竹,这人可像是个沉稳的。
夏探竹不仅沉稳,她还宠辱不惊。
她整理整理那破破烂烂的衣袖,容色肃穆:“将军好。”
陈胜站起身来,取了两杯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的杯盏,递给他面前二位。
“不必客气,请坐。”
夏探竹应声而坐,主动介绍起自己:“我无名无姓,一介草民,听闻将军的事件,感同身受,投奔于将军。”
“但既是远道而来,自然不能空手见客,我为将军备了些物资。”
陈胜眼睛一亮,显然是很感兴趣:“可否细细道来。”
夏探竹这时候倒是不急了,她卖了个关子,凑近了些小声说:“而且于战场之上,我有大用。”
“我长于身法,可做潜行之事,常人不能及。”
这一番话让陈胜更仔细的看着她,眉头压低了些:“你这幅样子,实在是不像会武的。”
他说着说着还摇了摇头,说出了真情实感。
夏探竹笑笑,直接说:“若是将军有意,可以试试我的深浅。”
陈胜也配合的笑了,接着说:“若是你能在半日之内,将都尉手中那件常玩的手把物夺过来,我就信你,给你一个极好的职位。”
“要不能惊动任何人,最好是物归原主的时候,都尉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