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
你刚刚不是就剩下两口气了吗?
盛琛从院子边缘的阴影处冒出来,他进不来,院子中有阵法,只有相识的能进入,盛琛没有权限。
他憔悴不已,连忙说:“给我开门,我要进去。”
说罢他支撑着自己那破碎的身子挥挥手,手中是一个罕见的留影石:“只要你收留我,我就保管不把你这段经历给别人看。”
夏探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又咬咬牙,是谁给他的胆子威胁比他高两个小境界的夏探竹的。
于是她看着头顶爆炸头的盛琛,趁他不备,就飞溜到他身后,并指如刀,狠狠地攻向他的后脑。
盛琛明显是疼的,但晕厥来的太快,还没等他叫出声,就已经,向下坠去。
夏探竹还算有点良心,临时给了他阵法通行的灵力,不然又要被阵法烧灼一遍,怕是更惨。
她落在地上,面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盛琛,看着凄惨异常,但夏探竹铁石心肠,没去管他,只是将他手中价值不菲的留影石摸走。
而等到盛琛醒来,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哪里都疼,像是被谁狠狠揍了一顿。
他实在恍惚,半躺在地上想了好一会,才想明白是怎么个前因后果,当即从地上弹跳起身,对着夏探竹愤怒说:
“我给了你那么多茶叶和酒,我不少的新品都给你备了一份,结果你吃人嘴倒是不短,就这样对待我。”
夏探竹心情貌似不错,展示了一下自己洁白的虎牙,向着盛琛说:“姐姐我吃人的牙确实不短。”
盛琛更不高兴了:“你真是……你在干什么?”
夏探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自己手中的书籍,它们仿佛很有自觉性地被灵力引导着,落在书架的某一处。
夏探竹其实放得很小心,也很认真,都放在有阵法保护的书架上,垒得很好看。
一叠一叠的书堆放在露天的书架上,也很有志趣。
盛琛的目光凝在书上,不动了,他仿佛是在追溯一个噩梦,因为太过恐怖,尾音都有些不稳:“这是什么?”
他继续说:“这是白绘的书?”
夏探竹声音沉稳而有力,像是比他大多少岁似的:“二师姐给我的,我想和她去西海。”
盛琛一时间不知道是要追忆往昔还是要关注西海,犹豫了又犹豫,最终开口问:“你们去西海做什么?”
夏探竹回答的简短:“找鲛人。”
于是盛琛就立刻想到了夏探竹的血脉和曾经和他说过的话,不想再掺和任何和白绘有关的话题了,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怕。
“我先进屋去了,你慢慢看。”
他向着看起来像是客房的书房走去,但夏探竹在背后叫住了他:“那是书房。”
此时的盛琛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理所当然地说:“那客房在哪?”
夏探竹含笑道:“没有客房。”
这么大个院子,没有客房?
盛琛不可置信地飞到天上去,环顾一圈这在众院中不算大的院子,发现真的只有两间屋子。
无处可去的他有些绝望,慢慢降落在地上,差点没有直接瘫坐,心如死灰。
夏探竹知道盛琛是在躲避什么,满山的屋子里也就她的院子能躲避师父的探查,若是没有床榻只有冰冷的地板,那盛琛怕是要滚下山去。
“你说你何必呢,总是和师父师姐那做些贱,弄得现在哪里都不容你,下山和长青做伴,你就舒坦啦?”
夏探竹整理好书籍,将那一个原本空着的书架堆满,回首又带着讽刺的笑意看了盛琛一眼,施施然回屋了。
竹门咔嗒一响,那是法阵开启的声音。
她的屋子还算大,夏探竹没多打量,直接向蒲团走去。
她刚坐在蒲团的中央,淡绿色的光芒隐隐缭绕在她的身边,这也是阵法,聚灵阵。
山上的灵力本就充足,被这么一聚,更是感觉呼吸中都带着灵力,说不出的满足感,像是品尝盛琛在秘境中做的食物。
这个院子最好的一点,就是法阵遍地都是,什么样的功能都有,也不知道之前是什么神人居住在这里,把这屋子弄得那样熨帖。
夏探竹盘坐在蒲团上,她轻轻闭上眼睛,打算进入华夏藏馆,看看绸缎如何。
如果不出所料,她今天就可以见到一个新的天地。